周不渡点了头,看着越千江,琢磨该编个什么来历。
四目相对。
越千江又喊了声:“师兄。”
“他犯迷糊。”周不渡笑了笑。
金雪瑕没有大惊小怪。虽然他见过秦王,但当时年纪小,周温嵘的形象在记忆中已变得模糊,且身为局外之人,他跟余若真都不知道周不渡原身的真实身世,只想他毕竟是皇室血脉,楚王家的孩子长得像叔公秦王,到底不算奇怪,或许正因如此,当年罗刹掳走世子之后才没舍得杀,反而这般地放他不下。
说完道观,金雪瑕摆好药炉,等候周不渡亲自熬药。
周不渡慢慢悠悠把药煨好,但看汤药黑糊糊的,一闻就反胃,又将碗搁在桌上,苦着脸不想喝。
金雪瑕:“要饴糖?”
周不渡观察到金雪瑕靴子上沾满了泥水,猜想他为自己寻药费了不少气力,自然不好再矫情:“劳你奔波多时,别再麻烦了。我等凉就喝。”
其实道观是备有药材的,金雪瑕晨起冒雨外出,不为寻药,而是给余若真传信汇报。但他不可能说出来,只是点了点头,状若不经意地挪了两步,绕到桌子对面,挡住靴子。
越千江捧着药碗煽风吹凉,送到周不渡面前,笑盈盈看着他。
“唉,师父……”周不渡捏着鼻子,苦药入喉,真切感受到这世界的实在与古老,感慨古人生存不易,自己来这一趟,或许该做些什么?又能做什么?
越千江一直看着周不渡把药喝光了才满意,坐回床上,闭目调息,一低头,发带掉落,刚绑好的马尾便散了。
“若有事,到东厢房找我。”金雪瑕收拾完东西便要离开,临出门前,回头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