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诞生到如今,无边漫长的岁月里,始祖见过了太多的人杰太多的壮丽,但真的没有见过今天这样偷棺材的。
还是去厄土老巢偷了他的棺!
不,不能说是偷,应该是抢;当着他的面抢走了棺材。
“这简直荒唐,太荒唐!”
他有些无奈,怎么会有人做这种缺德事。
这后生,偷棺贼,抢棺人,太不地道!
不过转念一想,这后生也的确是早有准备,看似在与他们交手,实则是为了助花粉帝脱困,但若真的觉得是这样,那便又着了道,因为其根本目的是为了抢棺柩。
但难受的是,这几环中的哪一环断开了都无妨,会有另一环成功,有舍有得,无舍皆得。
“你的棺材也被偷了?最古轮回深处有什么隐秘不成。”
银纹始祖有感,委实离奇,那人皇离得那么远,怎么能盗的走棺柩?
这说不通。
但要说他们厄土内有卧底,那更不可能,不详物质洗礼下都是同族,没有可能出现这样的事情;其次不到至高也不可能接触的到棺柩。
而都坐到至高了谁还会傻到去当叛徒?高原上的力量可是远超世间,两边不讨好的事情也说不通。
他们族群的特异性保证了正常情况下不会有叛徒,除非那个人一开始就是。
“这个后生,需要重视,一有机会,全力扼杀击毙;眼下先镇压花粉路源头的那个人。”
“召集十位至高来,挨个探查,并让他们去彻查族群内部。”
他们很快就有了决断,盘坐在高原外,镇压花粉帝肉身,虽然没有了古棺变得很弱,但花粉帝也才复苏而已,依旧难敌他们。
厄土碎片中,一抹涟漪绽放,两道劫身自各自的棺柩中走出,面色如常。
而花粉帝则在全力冲击,六位起源主宰与十数位至高,一位始祖都在背后映照,李昱亦在相助,并将祭海也接引了过来做支撑。
过去,她的身影显化,借助悖论之镜与起源史河同步浮现在各个节点内,并对彼时的祭海纹刻下祭道符文与烙印,并播撒下花粉种子。
这一刹那,两大始祖的力量霎时压过了她,让天地间的花粉都暗淡了下来,险些当场崩解,甚至诸多至高都闷哼咳血,身躯龟裂散落,遭到了反噬。
眼下还不是背棺的他们,若是全盛时期可以让诸至高全部炸开,被祭道之火点燃。
“有了祭道符文加持的祭海,才能真正展现出恐怖威能。”
李昱深吸一口气,引导十二色不详物质冲出,夹杂着铜棺之火,干扰始祖的镇压;同时花粉路祖种被送出,与源头祭道者合一,让其身影稳定了下来。
轰隆!
这样的僵持与冲击下,整片时光都在塌陷,似乎曾经存在的古史都要不复存在了,这是一场不可想象的惊天剧变。
诸天间,各族所有强者心头都浮现一层阴影,记忆像是被遮住了,恍惚间像是要遗忘很多事。
不可计数的刻度流逝后,祭海突然大亮,整个爆发了开来,威能在花粉帝的操纵下恐怖无边,甚至直接将两位始祖冲击的炸开,肉身在不远处重组,露出了意外之色。
那翻卷的重重骇浪间浮现一个个符文,一株株花蕊,都是祭道级数的力量!
哗啦!
刚重组肉身的两人就又被卷了进来,与不断恢复的花粉帝纠缠,激烈对抗,麻烦的是,他们伤势还未痊愈,如今又棘手了起来。
“麻烦了,是否要唤动他们出来?眼下祭海在他们联合催动下难以脱困,自爆不仅不易,还会给那人制造机会。”
“不,这同样是个机会,我二人足以与她僵持,将其归来后的时间不断拖延。”
“你的意思是?”
“我已经摸清了那后生的行事手段,他复活花粉路也必有其他谋划,是为了自己祭道做准备!那时的他便是最薄弱的时候,无力抗敌,甚至自己也有可能燃烧殆尽,”
“是了,彼时填补上来的始祖也约莫足够,加上深处的七大始祖齐出,必然在人皇祭道之时让他灰飞烟灭!”
“不错,这是我们真正的底蕴,外界无一人知晓,哪怕是十个至高后辈也不知,所谓的叛徒也不会知,人皇更无法洞悉,这便是绝杀的机会!”
两人谋划,想到了一个‘顺水推舟’的方法,既能阻止一位祭道的归来,也能扼杀人皇的升华。
倒不是他们不想现在去唤动其他始祖出马,一次性扫平所有,实在是被拖住了,难以离开,这祭道级的九成祭海可不是摆设。
与其说是他们要拖延,倒不如说是被困在了这里,僵持住了;一旦出现纰漏便会有至高归来,那可就麻烦多了。
眼下虽僵持,但主动权在他们手上,七大始祖一出将再无变数。
“这段岁月,足够了。”
李昱低语,感受着祭海的磅礴与浩瀚,不由露出笑意。
祂当然不会选在此世升华,换一个诸天,正好。
回来时正可谋划一番,借机垂钓,引剩下的始祖出来,外人不知底蕴祂可知道的一清二楚。
届时的始祖,也许另有用处,更显珍贵。
“似乎,忽略了什么。”
望着祂那灿烂的笑意,花粉帝莫名觉得怪异,四周隐隐有些泛黑,怎么感觉自己也被利用了呢?
强夺棺柩,拖延始祖,加强祭海,看似是为自己归来而努力,但细细一想似乎无形中也助推了某人,获利不小啊。
“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道友,你着相了。”
李昱合掌而笑,慈悲宁和,洒落无尽曙光。
也是时候该离去了,身化太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