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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知道这些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白璇jsg亲手为他操办了身后事,可她心里却始终都不能接受沈晏猝然离开的事实。好像就在昨天,她还和那个少年挥手告别,一觉醒来便是永诀了。

我亦飘零久,十年来,深恩尽负,死生师友。

沈晏过世后,白璇她们便时常去探望沈晏的爹娘。可或许是南疆那一番蹉跎,心神俱疲,又加上痛失爱子,也不过十余年间,沈慎之和他的夫人也先后辞世,当年身边的亲友终究是天人永隔。

为沈慎之送葬时秦良也来了,这么多年过去,这是白璇头一次再见到他。

秦良仍是一身青色长衫,带着半边面具,岁月似乎并未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

白璇本想过去和他说话,但秦良却好像并没有这个意思,他朝白璇摇了摇头,便悄无声息地穿过身后披麻戴孝的人群离开了。

人世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求不得,爱别离,她通通都尝过了,其中滋味辛苦,艰难晦涩,不消细说。

可在这难逃的苦涩里,却也渐渐觉出几分平和,值得庆幸的是两国交好,兀述还时常会来看她们,每年酿的新酒都能一起尝过,白逢君也长大了,能为她们分担许多。

她很早以前就想过,如果有一天她和白岚都老了,两个老太太在一起会是什么样子,这一生在一起的时间会不会把她们的感情消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