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你,手机关机,还有那个信……”他细数自己犯下的那些错,跟脱裤子放屁一样,反正都回不了头了,干脆全部招供,“还偷了一件你的衬衣,我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想留个念想。”
没一个说到重点,但连政被郝立冬哄好了些,这小怂蛋还知道自己错在哪儿,结果听到后面两句,气又上来了,合着对方是铁了心要分手,已经做好老死不相往来的打算,听那受屈的语气,倒显得他像过错方。
“怎么不多偷几件?留个够。”
“我不敢,”郝立冬没听出哥哥在阴阳怪气,老老实实解释,“怕你发现,行李箱也装不下,里头都是你给我买的衣服,我得带走,万一你生气全给我扔了。”
“……”连政服了,说得好像偷一件他就不会发现,这小子在他眼皮子底下干的小动作还少么。他言归正传,“跑东城来开店,以后打算待这儿了?”
“嗯,我签了五年,想开个小卖部,现在没工人,都回老家过年了,要等年后装修,我得守店,不能走了。”
虽然后悔很多事,兜了一个大圈子,但郝立冬不后悔来东城,这里没人认识他和连政,没人知道他们是亲兄弟,他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正如此刻这样,他突然贪心起来,想在这座城市里,成一个和哥哥的家。
“哥,你,你以后有空就来看我,好不?我不躲你了。”沙哑的声音,说着最认真的话。
“来看你,然后呢?”
“然后……”似曾相识的问话,那回在电梯门口不敢表达,郝立冬这回鼓足了勇气,“还像之前一样啊,我没后悔变成同性恋,真的,没觉得痛苦,跟你做,做那个事很舒服,走后门也舒服。”
勉强中听,连政确认道:“喜欢跟我做?”
郝立冬坦诚点头,嗯了一声。
还是挺会气人的,拿他当按摩棒呢?连政想听的远不止这些,引导着问下去:“没别的跟我说了?就一直这样么,你在东城守你的小卖部,我在北城忙我的事儿,一年见不了几回。”
见郝立冬不吭声了,他又道:“我以后肯定会遇上合适的对象,再过来看你,你觉得行么?我是专程过来找你打炮,还是说,只把你当弟弟,逢年过节聚一聚?”
“……”郝立冬一时脑热,只想有个家,被连政抛出的话弄傻了,他不能去北城,不够用的脑子根本不知道怎么解决这些现实问题,难道要连政抛下事业和圈子,陪自己留在东城吗?
想到哥哥以后要找别人处对象,和别人做最亲密的事,才止住的眼泪顿时又往外冒。
心疼归心疼,连政顺着那封信里的内容说:“立冬,我对你什么心思你清楚,我不可能把你当弟弟,我想跟你好好的有个家,什么概念理解么?做我媳妇儿,以后甭再叫我哥,你要没这意思,那咱俩到头了,今儿是我最后一次来找你,南城那套房子留着吧,你跟过我,算给你的补偿。”
“不要补偿,我不要补偿,”郝立冬急哭了,慌乱握紧哥哥的手,“我想过啊,想有个家,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我气行不行,我不叫你哥了,以后都听你话……”
连政把手抽回来,语气重了些:“又跟我扯谎是么,说一套做一套,我的话你什么时候带耳朵听过?我要没找过来,是不是就准备听你妈的话,找个女人结婚过日子了?”
“不是!”郝立冬心口一阵闷疼,执拗地去抓哥哥的手拼命解释,“我没想过找女人结婚,就想自己过的,所以看到这个店我就签了,花了好几万,打算一辈子待这儿了,可我一个人好像过不了,来了东城也天天想你,一想你我心口就疼,每天都看着你照片才好受,今天过年我一个人吃饭,难受,忍不住给你发短信,我真的没想过结婚,我是同性恋,我就喜欢你,我——”
回握住有些冰凉的手,怀里的人忽然抽搐起来,手也跟着抖,似乎喘不过气,反应过来郝立冬可能哭过劲儿了,连政赶紧把人抱稳,手掌贴着郝立冬前胸揉按着,边给他顺气边哄他。
“好了不哭了,以后不凶你,大过年的不兴哭鼻子,听话。”
郝立冬难受得直吸鼻子,说不出话来,连政也觉得自己过分了,郝立冬哪儿有错,过年不算,等过了四月份的生日才将将满二十岁,错的人是他,以大欺小,跟自己媳妇儿计较什么。
待郝立冬缓过来些,他把人抱上床,俯身替郝立冬盖被子时,胳膊冷不丁被抱住,黑暗中响起带着哭腔的挽留。
“别走,我听话。”
连政这一晚上都要犯心疼病了,怎么舍得走,他低头凑近,在郝立冬糊着眼泪的嘴巴上亲了下:“外头有风,我去把卷帘门关了。”
“不行,我跟你一起关,你不会弄。”
“……”
连政确实没弄过卷帘门,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奈何郝立冬抱着他胳膊不撒手,一副又要哭的架势,非要陪他一起关门,一下子变得特黏人,他回过味来,这小子哭过劲儿,把心结打开了。
至于明天什么样儿,未知,有待观察。
开灯后,连政适应了下光线,再看这简陋寒酸的生活环境,是一句重话没舍得说,准备穿裤子时,注意到下身有血,头那儿带了点,已经干了。
除了第一次,郝立冬没有再出过血,敏感到亲两下就会湿,刚才也是,蹭几下就出了不少水,在性事方面,郝立冬适应后总是很乖顺很配合,不是疼极了不会哭闹,他担心内出血,把郝立冬刚套一半的裤子直接给扒了。
“躺回去,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