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律清伸长手臂抱住隔壁座位的容浅,这个拥抱不带任何旖旎意味,只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在西雅图往返的时候你一上飞机就睡,广智说那是因为你的精神觉得放松,可你现在一上飞机就是看书,还没有读进去,我不觉得你是高兴的,我也不觉得继续坚持诉讼你会是高兴的。”
容浅闻声缓缓眨了下眼睛,脸颊贴在他的肩头上,“你说的好像是对的,但不管是坚持起诉还是撤诉我都不觉得高兴,一点也不。”
“因为你没有恨过他们,你只是失望。”
“撤诉可以让他们不要再来打扰我们吗?我只想开开心心地跟你在一起。”
“我会让律师准备协议。”
容浅沉默地放任自己在严律清怀抱中沉沦许久,像被最温柔的,也是最温暖的海水紧紧包裹住一般,那些藏在身体里,沉重的疲惫至极都被安抚成了易散的流云,轻飘得不需要再有一阵风。
良久,容浅从严律清的怀抱里退出来,说,“他们欠你的钱还是要还的,这笔钱一分都不能少。”
严律清笑着点头。
容浅又拿起那本被阖上的书放到严律清手上,“你给长长和百百念过故事书了吗?”
“没有,只给它们放过音乐。”
“那给我念念吧。”
严律清翻开手里别着书签的那一页,从第一行开始读给容浅听。
容浅一开始还能认真地听他在念什么内容,可没过一会儿他就只是在单纯地听严律清的声音,直到困意悄无声息地袭来,耳边的声音慢慢变得模糊,他终于如严律清所愿,睡成小猪了。
严律清的少年时代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是在纽约的布鲁克林度过的,这里有他自己的公寓,存放了他在异国他乡求学的大半岁月,有很多他当初毕业回国没带走的东西此刻依然留在公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