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马。”奚新雨开口。

李濯不明所以:“呃,管事要往何处?”

奚新雨往门口走:“备马,我自己去殷州。”

李濯反应了片刻才明白过来她在说什么:“殷州还在与匈隼对峙,管事去那一处做什么?”眼见奚新雨已经出了书房,他连忙跟上,边走边说:“管事,殷州那边有燕樾小将军坐镇,如果古将军也赶了过去,不会有事情的,您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告知小人,小人立马去信为您妥善办理。”

“我说了,备马!”奚新雨终于停下脚步,转头对着李濯道。

她这一句提高了音量,难得泄露出些许情绪,让李濯整个人都震了震。

“呃……”李濯不敢再过问,“小,小人明白了,小人这就去安排。”

他不敢耽搁,直接小跑起来,眼见着就要跑出这方院子,却在刚跨出院门后停住了脚步。奚新雨目光余光瞥见他似乎想要弯腰行礼,但刚低下头又重新抬了起来,应该是被对方给制止住。

将军府中古琢不在,一般都由李濯这个亲信当家。府中还有什么人,值得李濯弯腰行礼?

奚新雨想到什么,朝院门外看去,可来人恰好被院墙挡住,看不到半点。

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具体的猜测,院外突然响起一个清润的男声:“怎么我好不容易回到这里,你却要去殷州?”

奚新雨上前两步,一举跨过院门,侧身便对上沈桐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睛。

对方长身玉立,着一件浅色常服,立在灯下,脸上映着融融的暖光。从身形上看,沈桐比之前离去时要瘦削不少,脸色也透出两分苍白,一幅久病初愈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