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禧帝自然看得出他该是想求什么事,却不说破,只等着看他什么时候开口。
而谢元简今天终于是忍耐不住了。
禀完事, 他突然撩袍跪下去:“臣恳请陛下赐个恩典。”
嘉禧帝面色如常, 指个小宦官上去扶人:“君衡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直说。你是嘉禧元年恩科的榜眼, 是朕的第一批天子门生, 所请但凡不违礼法, 朕如何会不应。”
谢元简满脸感动, 被小宦官搀扶起来,又深深一揖:“谢陛下隆恩。”
嘉禧帝摆下手:“好了,究竟是何事。”
谢元简再次叹口气:“陛下也知,臣那小儿子生时不足月,养到如今快三岁,总是病恹恹的,遍寻名医都收效甚微。上个月一场风寒,差点没挺过去……”
嘉禧帝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朕记得,还让奉御去给瞧过?”
谢元简:“是的,奉御给开了些调理养身的药膳。只是,他虽未明说,但臣听得出来,臣那小儿是早夭之相……”
说到此处,他声音中都带上些哽咽。
嘉禧帝跟着叹一声:“可怜天下父母心。那君衡是想让奉御再去瞧瞧吗?”
谢元简却是摇了摇头,抬眼小心翼翼地看着嘉禧帝:“臣想……去求楚溪侯给看看。”
嘉禧帝一愣,完全没想到会听到这个名。
谢元简解释道:“都传楚溪侯得了仙人所赠的医书,臣也不知真假,只是走投无路,便想着左右试一下,总是个希望。”
嘉禧帝神色淡了些:“君衡自去求便是,如何还要先求朕的恩典。”
这话实在有些明知故问,谢元简连忙表忠心:“未得陛下同意,臣自不敢登上景宫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