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煐来了两三天, 白殊看他真只是每晚来当环保暖炉,也就随他开心。还让他干脆在这边洗澡,否则洗完澡再走夜路, 把热气都走散了。又命人在外间备上衣架、盆架、铜镜等物,省得谢煐总是一早起来还要回一趟偏殿。
到得二十九日,两人提前吃过晚饭,登车去往齐国公府。
白殊当然并不想去,但父子名份压着,表面功夫总得做一做。原本他只打算自己过去露一下脸, 但白泊疑似与伏龙教有牵扯,谢煐放心不下, 坚持要跟着。
对白泊的二次调查还没有反馈消息,白殊脑子里转着有关白泊的线索, 这才想起来问:“先前在青州抓的那人, 武凉县令的幕僚, 招了吗?”
谢煐回想片刻, 答道:“承认了他是伏龙教的人, 剩下的说辞和以前差不多, 任务只是盯着武凉县令,保证金矿与私兵的事不被发现。对于伏龙教,他透露的地方是在闽州的一处县城, 但也说那里只是分坛, 他并不知道总坛设在何处。”
白殊:“闽州?”
谢煐略微解释:“南边和岭南相邻,从青州顺黄河入海, 再南下便可到。那幕僚说他就是闽州人, 屡试不第, 被伏龙教招揽。他在教内接触过的人不多, 只比最底层教众强些,就做些记账之类的杂活。
“后来他被派往青州协助黄四,又被黄四安排到武凉县令身边。不过这些话必定是真假掺杂,甚至可能只有一分是真的。这人很能熬刑,要掏他脑子里的东西不容易。”
白殊奇道:“黄四当时自我了断得那么干脆,这人听起来却是求生意志很强烈?”
谢煐点下头:“所以我怀疑,他在教中应当有一定地位。要么,他笃定自己失踪后会有人设法寻找并营救。要么,他身上还藏着没有传出去的消息,让他不敢死。”
“你觉得,”白殊若有所思,“白泊有可能是伏龙教的人吗?查青莱两州的案子时,他主张将人犯全押回京,是否就是为了防止细查伏龙教?毕竟在京里查他还能掌控,在那边查就鞭长莫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