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既白殊又想到两年前的史更汉叛乱,以及一年半前从江南来京的乐伎李若儿。
“先生被迫离开东宫,是因为你在两年前那次叛乱里的表现?”
谢煐面色有些沉:“今上一直以为我被他养废了,但那次我为自保,不得不露出锋芒。他一得到消息就知我必是自小有高人在侧,当时东宫卫都被我带走,正方便禁军严查。
“幸好先生先一步察觉,脱身遁走。如意楼……有些复杂,我日后再与你详说。总之,先生找上如意楼,以琴师身份藏身其中。我回京之后,只能假托狎妓名义去看望于他。”
白殊侧头看过去,见谢煐面上一层郁结之色,不由得伸手点上他蹙起的眉间。
这动作一出,两人都是一愣。
不过白殊很快收回手,撑着若无其事的模样道:“如今既已将先生接来奉养,你也不用再纠结此事。总归,有一同清算的那一日。”
谢煐却是想起山洞中的那一晚,最后就是这人轻轻揉着自己眉头,自己才安心地又睡过去。
他心绪有些乱,就没察觉到白殊细微的异样。方才升起的愤怒情绪也被打散,面色渐渐和缓,低低地回白殊一声“嗯”。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幸好此时两人也走到岔路口。白殊道别一声便转回竹影院,谢煐则走向寝殿。
谢煐一路进到殿中,犹豫片刻,转身进了卧房。
卧房里还是昨晚的模样,扎着许多鲜亮的红绸,床上喜枕喜被收拾得齐整,只有案几上燃尽的龙凤烛已被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