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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字条背面,俨然就是那一串地址。

沈却慌忙把字条揣进了衣袖中去,里屋的殿下还在睡,这半会儿功夫抱不着他,便又开始懒懒散散地喊起了他的名:“阿却,干什么呢?”

这哑巴慌急之下,便只好先抬手嘱咐了远志一句:“此事先不要告诉旁人。”

远志连忙点了点头。

沈却这才进了屋,这事若是给殿下知道,他不可能会许他去,那边既敢直接放十一过来,想必也在府外安置了眼线,时时监视着王府。

只要看见不是他一个人孤身离的府,沈落便会有危险,师兄为着他,甚至肯屡冒那样的险,明知师兄身涉险境,他怎么还能无动于衷呢?

好在临近正午时,外头忽然有人来通传,说圣人亲临,人已请到前厅里去了。

谢时观原想让人再敷衍地烫杯茶水,把人随便打发了,可府中亲卫之事,想必和谢意之脱不了干系,沈落倘若真要有个三长两短,那哑巴不知得伤心成什么样。

因此略一思忖,殿下便打算去会会来人。

本想带上那哑巴一道的,可恰好此时屋里那小崽子又闹了起来,一听见哭声,这哑巴便就走不脱了。

再说那谢意之从来就看沈却不顺眼,带着这哑巴过去,免不了又要受他几句奚落,殿下自个是不会将那“将死之人”的胡言乱语放在心上的,可那哑巴却很把旁人的恶语当真。

“罢了,”谢时观于是道,“你哄他去吧,我去去就回。”

沈却看起来很乖顺地点了点头。

盯着那哑巴进了偏屋,殿下才终于转身出了院门。

前厅里。

谢意之身着一身常服便装,急急地朝外头张望着,时不时问一问身侧的安奉德:“他来了没有?”

天子亲临臣子宅邸,那臣子无论位份高低,都该携家眷出府去迎的,从来只有谢时观这般不守规矩,也只有他敢这般晾着皇帝。

“官家别急啊,”安奉德低声安抚道,“殿下寻常不朝时,都要睡到日上三竿才醒的,这些日子歇下来,只怕都成了习惯了。”

谢意之便只好继续等着,直到瞧见了厅门外的一道熟悉的身影,心里先是猛地一跳,随即便是百感交集的酸楚。

他立即站起身,疾步朝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