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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是撞了名姓?”

堂下议论纷纷,而龙椅上的天子却重重地一摔茶盏:“肃静!”

底下人立时便住了嘴,一时满堂皆寂。

忽见前列的云麾将军轻咳一声出列,正逢元初春假,他回京述职,尚未离京。

“圣人,只一方药单子,谁都能作伪,空口无凭,可那沈小兄弟曾与末将有过一面之缘,乃是位实打实的汉子,望圣人莫要受小人所蒙蔽,错误了好人。”

像是没料到这满殿官员中,竟还有人会为那下贱的哑巴说话,谢意之明显愣了愣,可下一刻他面色微冷,有些恼怒地反问道:“若是无凭无据,朕又怎会把这事拿到朝堂上来说,那般儿戏。”

随即他又抬手一挥,让底下人押了一老一幼,两位平民上殿来:“这便是那日替沈却看诊的大夫与接引的药童,只要领那沈却过来,还不是一认便知。”

而下首的司天监紧跟着也接口道:“星孛穿北斗,如今又现男女混淆之象,此凶不除,后患无穷啊!”

“此人身有畸形便罢了,还要与奸夫苟且,祸乱王府……”

他话音未落,便见雁王忽地上前一步,谢意之还以为他要开口替那哑巴辩驳,心中狠狠一跳,脑海中立时便浮起了凤喜儿教过他的应对之言。

可谁料那谢时观却一言不发,径直地走到了龙椅之前。

谢意之茫然起身,低低地喊了他一句:“皇、皇叔……”

谢时观先是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而后猝不及防地抬起手来,那不遗余力的一巴掌,便狠狠贯在了他颊上。

谢意之没料到他会忽然出手,一时躲闪不及,这力道又压根没收着,逼得他狼狈地摔在了那方龙椅之上,连龙冠旒冕也歪了,惶窘的不像是个皇帝。

给了他一巴掌还不够,谢时观又抬脚碾在他那件崭新的龙袍下摆上,而后微微俯下身去,用手中的笏板压着他咽喉:“奸夫,正是微臣呀。”

谢意之瞪大了眼,捂着那半张被摔得火辣辣的脸,吓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了。

“你敢把手伸到王府内院里去,”谢时观分明只是低声说着,可那又冷又沉的声调却把谢意之压得直不起身来,“敢动他,微臣一定……”

他话音未落,这才终于有位宦官尖着嗓子喊将了起来:“来人呐,护驾!都愣着做什么,护驾啊!”

两道千牛卫闻声立即上前,将谢时观先制下了,堂下也动乱起来,大殿上闹哄哄的,雁王人也被那些兵卫们拉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