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却看向他的眼神里有几分怔楞,他明白是自己错怪殿下了,可殿下……为什么要同他解释呢?
况且……就算不是殿下的意愿,可今日来个御赐的,明儿再来位赠礼,都是精挑细选送进来的,想必哪个都比他要好。
殿下总会发现的,发现原来这哑巴不过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哑巴,没有夺目的容貌,也没有其他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还那样笨,连读本书都很费力。
然后殿下就会毫不留情地抽身而走,只有他才会紧拽着那缕早已消失的温情不放,像个笑话一样挣扎着。
他在殿下面前早已没有半分尊严了,不能连这最后这一点体面都不给自己留。
谢时观看他这般反应,就知道这哑巴还是不信他。
于是盛怒之下,殿下猝不及防地便伸手抽出了他腰际的那把弯刀,旋即又强硬地将那刀柄塞进了他手里,攥着他手腕,倏地抬了起来。
那极其锋利的刀尖就抵在谢时观的心口前,只要再进一步,便能顶进那锦衣,贯穿入他血肉。
“你若还是不信,”谢时观恨声道,“那就剖开我的心来看看。”
那哑巴像是被这猝然的情景吓到了,眼神僵着,手也僵着。
“剖啊!”
谢时观像是真不要命了,那刀尖抵得那样近,他却偏偏还要朝前走,怕得那哑巴手一软,连带着那只弯刀也“当啷”坠了地。
再下一刻,他便被殿下紧紧拥住了,那样重的力道,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给揉碎了,耳边紧跟着传来了一道叹息:“我怎么会骗你,怎么舍得再骗你?”
“你能不能……”谢时观贴在他颈边上,灼烫的呼吸欺着他,“就信我一回啊?”
心跳得太快了,就连呼吸都很困难,那道声音就落在他耳边,真真切切地烫着他,叫他连一丝听不清的可能也没有。
平日里那般高高在上的雁王殿下,竟会这般屈高就下地哄着他,有那么一刻,沈却心想,就算这只是殿下一时兴起骗他的话,他也认了。
这会儿已是酉中时分了,因着这一出变故,二人一直到现下都没能用上哺食。
沈却觉得殿下可能是饿急眼了,被他吻过的唇瓣和纠缠过舌尖都又涨又麻的,总叫他疑心是不是被咬破了哪处。
那样反复的一个吻,或许也算不上是了一个,往往是他才刚喘了半口气,殿下便又再度欺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