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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伤他,也不要动旁人……”沈却半跪在榻上,抬起头,哀哀恳求。

“我听话。”

他这样向自己服软,可谢时观心里却莫名察觉不到一丝快意。

一连两日,谢时观都没再来逼过他。

只在那深夜里,沈却睡眼朦胧之际,会听见一道浅浅的开门声,而后榻上一挤,有个人会钻进褥子里,贴在他身后抱紧他,探过来的手脚又冰又凉,冷得他往直往里侧缩。

除了吻就是咬,除此之外,殿下便再没对他做过旁的什么过分的事了,哪怕他烫得那样厉害,半天都下不去。

可他醒来,那身后挤着他的那人却又不见了,沈却不想面对他,因此也不去探究他究竟去了哪儿,身子好些后,他便抱着思来到院里晒太阳去了。

今日不下雪,天上干干净净的一轮悬日,暖洋洋地洒落在他身上,这崽子也难得不哭不闹,睁着一双眼四处转。

那对琥珀金色的眼眸在屋内倒还不易察觉,可被这日光一照,便是很显眼的琥珀色,从这崽子第一次睁眼,他心里便起了些隐念,只是不愿把那么脏的事儿往殿下身上扯。

他在心里给他找了无数个借口,告诉自己,林榭是林榭,殿下是殿下。

如果不是那晚谢时观亲口告诉他,他决计不会信,就算在那衣袍下翻到了那张面具,只要王爷肯解释,哪怕是一段错漏百出的谎言,他也会帮着他骗自己。

可王爷甚至连解释都不肯解释。

正当他想往院门那儿再走几步,却见那偏屋房顶上忽地跳将下来一个人,持起刀鞘拦住他:“主人吩咐,不许您往外头去。”

“这门边三尺见方,您最好都不要过来。”小满冷冰冰道。

被他拦将回去,沈却忽然又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他转身回去,看见了陶衣如,两日不见,她面颊上的淤红已退了,也丝毫没有埋怨他的意思:“饿了吧?我和阿娘在伙房备好了菜,你也一起过来吃吧。”

说罢她又白了小满一眼:“这人烦得很,我一靠近偏屋,他就要从那房顶上跳下来,使刀拦着,这分明是我的宅院,他却不准我随意乱走,好不讲理。”

经了那一日的事,沈却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再面对她,虽说是殿下打得她,可却也是他害得她,她好心收留自己和思来,可他带给她的,却几乎只有麻烦。

陶衣如像是瞧出了他的心思,没再问他,而是直接拽着他衣袖带他往堂屋里去了。

“才杀的鲫鱼,炝香下水炖的,洒了点水芹上去,馋死我了,”陶衣如一直笑着,像是前几日的事从未发生过,“阿娘特意给你做的,你不来,她还不肯我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