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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那哑巴要跑,原来不是为了躲他,而是为了这小东西。

他那满心的火气似乎都被熨平了,因此便伸出手去,想要掐一掐这崽子的脸蛋玩。

沈却瞥见他那审视的目光,还有那手上动作,便不由得觉得心颤,顾不上那才包扎好的小腿,一瘸一拐地冲向这边,先一步抢下了小满怀里的思来。

他不知道王爷心中所想,只以为谢时观是想要杀了思来,杀了他的孩子。

陶衣如则跟在他身后干着急:“你疯了,才扎好的,仔细一会儿伤处又裂开了。”

沈却抱着思来,没有多余的手再比划,因此只能看着王爷的眼,张一张唇,哀求道:“不要伤他……”

“求你。”

殿下这才反应过来,这哑巴估计还以为这崽子的阿爷是林榭,他这样怕,是怕他亲手结果了这“孽种”。

陶衣如不明白他们这又是闹得哪一出,只把人半扶半推回到偏屋里去:“你先回榻上歇着,有什么话都等冷静下来以后,再好好说,不要乱走动了,还想不想要你这腿了?”

沈却压根不敢进,他只怕自己一合上门,陶衣如母女便会遭殃,先是她们,而后再是自己和思来,殿下谁也不会放过。

可谢时观此时却也跟了上来,而后挤开了陶衣如,把那哑巴推入了屋内,又重重合上了门。

屋外的陶衣如连忙砸起门来,她虽也看得出谢时观必定是身居高位的贵人,心里也很怕,可还是喊将道:“你想做什么?开门!”

“再不开门,我、我就去报官了,”她威胁道,“光天化日的,你……”

她话音未落,便似是被人捂住了嘴,又叫人给拉走了。

沈却听见动静,心跳一紧,托着那条伤腿,便想要开门出去救人。

谢时观拦下他:“没有本王的命令,他们不会动手。”

沈却这才在那门前停下了,更何况殿下若真想对她动手,他恐怕就是拼上性命,也不可能拦得住。

“你就这般挂心她?那村妇也就勉强算得上‘端正’二字,可看着年纪已不小了,只怕比你还有年长些许吧?”

沈却想要解释,可此时怀里的思来却像是嗅见了这屋中熟悉的气味,知道已回到了家里,于是便又呜呜咽咽地哭闹了起来。

“他这是饿了吧?”谢时观忽然笑起来,“怎么不给他吃奶?”

他知道殿下的意思,脸上泛起红,耳根也越来越烫。

下一刻,他人便被谢时观半推半架到了那睡榻上,殿下勾起指尖,叫那床帘落下来。

榻上的光线登时一暗,这床榻尾端还有他今晨刚换下来的亵衣,夜里不仔细濡湿了,还没来得及去河边浆洗,倘若殿下靠近,必然会嗅见上头那、那又甜又腥的奶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