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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时观下意识便想伸手探向腰间,但才不过探出半寸,他便止住了动作。

自从那日从沈却那儿抢走平安符,他便随手塞在革带里,想是方才午憩时解了革带,不仔细落在了榻下。

虽心里也是几分惊愕,但他面上却波澜不惊的,沈却朝他看过来的时候,他还稍一挑眉,装模作样地问他:“这什么,你掉的?”

沈却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忙俯下身子将那枚平安符捡起,他满脑子乱麻,偏偏这时候谢时观又来一句:“拿过来给本王瞧瞧。”

虽然很不情愿,但沈却还是将那枚平安符递了出去。

“这就是你那日在万佛寺求的?”谢时观明知故问。

沈却很紧张地点点头。

“不是送给沈落的吗?怎么还留在自己身上?”他几句话便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引得沈却往其他方面想。

沈却心跳得太紧,连手语也乱了,磕磕巴巴地比划着:“求了两个、那日,留了一个给自己。”

他手势打得很混乱,好在谢时观连蒙带猜的,倒也还能读懂。

“是吗?”谢时观很喜欢看他慌急模样,还有闲心将那枚平安符在手中把玩了一番,而后才又递还给他,“那就收好,别再掉了。”

沈却连忙收回平安符,又将其塞进衣襟里,心里不免几分庆幸。

还好王爷没起疑,要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榻上的谢时观坐直身子,又拢了拢衣襟,偏头问那侍在屏风后的婢子:“芜华,晾了他们多久了。”

“回殿下,”芜华应声,“已有一个半时辰了。”

“传那周奉御进来。”

“喏。”

那周奉御已过耳顺之年,再熬几年,便可致仕返乡。

到底是年纪大了,这周奉御在外头天寒地冻地站了一个半时辰,谢时观又有意冷着他们,也没人敢请他们去偏厅里坐。

进殿之时,那老奉御手脚皆是麻的,两条沉甸甸的腿迈也迈不动,还是让沈却同十一一起架进来的。

“见过殿下,末官……”

不等他说完,便听榻上那人漫不经心地一颔首:“周奉御辛苦了,这些不长眼的蠢奴,也不知道请奉御到偏厅坐一坐。”

“站着好,”那老奉御眼里露出几分谄媚,“老夫年老力衰,站一站还能锻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