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瑾从府衙大牢中出来,面色有些憔悴,审了一天一夜的案子,着实累得不轻。
“世子爷,”耿青说:“十七的消息来了。”
“说。”尉迟瑾脚步不停。
“夫苏”耿青嘴巴像打结了似的,之前世子爷发火不让喊夫人,这会儿觉得怎么称呼都不对,以至于后面的话都不知如何说出来。
尉迟瑾停下,冷眼睨他:“怎么了?”
于是耿青只好硬着头皮道:“苏姑娘那边已经卖出了四千亩,紧紧只剩下一日期限了。”
尉迟瑾抬头望了望暗沉灰蒙蒙的天边,线条冷硬的下颚微微抬起:“她在做什么?”
“?”耿青一时没明白过来,而后才赶紧禀报道:“好像在府中弄吃的,十七他们都闻见味儿了。”
闻言,尉迟瑾扯唇自嘲地笑了下。
那人倒是薄情得很。他离了她吃不好睡不好,她却恰好相反,这种时候了还有心情捣鼓吃食。
过了一会儿,他吩咐道:“飞鸽传书给十七,就照计划做便是。”
“是。”
耿青见他家世子爷脚步虚浮且疲惫地出了府衙,摇头叹气,说到底还是放不下夫人。
最后一晚,几乎所有人都彻夜难安。有人等着明日一过就赢一大笔钱,也有人叹息自己下注的银子很快就要打水漂。
何承几乎也没睡着,他对苏景这般沉着的动静也实在是摸不着头脑。
成败就在明日。
段晋鸿也是如此,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小妾宋姨娘被他吵醒,迷迷糊糊地问:“老爷为何还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