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他啊。
钟既不明白何为心药,周琦澜硬不起来,跟废了没什么两样。有一回做爱,钟既抱着他,眼神凌厉道:“我替你杀了程九。”
钟既迟早都会知道这事,周琦澜并不惊讶:“钟既,不要去。”
钟既不是他的清道夫。
周琦澜知道他有多讨厌这个身份,“你杀了他,是要和我一起蹲大狱吗?”
钟既笑说:“也不错啊。”
周琦澜却不想:“钟既,你不要去。”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总之你不要去。”周琦澜在性爱上多少学会了些主动,抱着钟既道,“答应我。”
钟既的手搭在他背上,“你心疼我啊?”
周琦澜没有否认:“嗯。”
钟既愣了愣,他没料到周琦澜会回答。
有钟既的庇佑,三年牢狱,好似也没有那么难熬了。在第三和第四年的时候,周琦澜迎来了两次减刑,他知道减刑有钟既的从中帮忙,也有周乐湛的在外打点。
十年牢狱,两年羁押抵刑期,今年是监狱服刑的第三个年头,外加减刑的两年,还剩两年,他就可以出去了。
新城是内陆城市,鲜少下雨,一次百年一遇的暴雨淹没了山中村庄,预报台预警,电视里循环播放极恶天气带来的影响。
那天是周二晚上,周琦澜听着窗外的雷雨,辗转难眠。第二天,窗外雨势强势袭城,乌云遮日大雨倾盆,跟天漏了个窟窿似的,完全没有要停的意思。
他不放心,还是转身下了楼,躲在暗处远远地看了一眼来人。
周琦澜知道周乐湛每周三都会来,且风雨无阻,不管是严寒酷暑,还是大雪封路,又或是这糟糕的雷雨天气,他都一次不落地跑来新城。
周乐湛气色好了些,应当是没有再打吗啡了。
周琦澜看着看着就哭了,钟既守在一旁安慰他:“要实在想见,就去见他。”
周琦澜哽道:“不了。”
钟既不理解:“你不是想他吗?”
“见了又如何,”周琦澜哭道,“见了又能改变什么?这次见了他,那下次呢?无非是加重自责与后悔,他回去后,我不在他身边,他该如何一个人度过几千个漫长日夜。他会开始期待每一次的见面,我不想他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