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寻放了一些轻缓的音乐:“不要紧张,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在这里说的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泪水潸然,周琦澜自始至终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陆寻等了一会儿,安抚道:“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有些困难,你可以尝试着慢慢讲,不一定要全说出来,一句或者两句,都可以。”
周琦澜哽道:“有一个小男孩……”
陆寻没有打断他,耐心地做一个聆听者。等了两分钟,又听他断断续续地说道:“他……死了……”
看来这就是病症所在了,这对周琦澜来说异常艰难,他要面对过去的自己。又是再一次的长久沉默,陆寻问:“他是怎么死的?”
周琦澜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看来今天是问不出答案了。泪水汹涌,模糊了视线,周琦澜掩面痛哭,后来的两个小时里,他没有再说任何话,房里只剩哽咽的啜泣声。
问诊结束后,周琦澜的情绪稳定了些,陆寻递来包纸巾,安慰道:“今天是个很大的进步,哭也是一种发泄渠道,压抑得太久,哭出来也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陆寻走后,钟既从外面进来。他搂过周琦澜,帮他擦掉脸上的泪水,关切道:“怎么了,嗯?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周琦澜眼睛都哭肿了,摇摇头,没说话,钟既哄道:“哭得跟个小花猫一样,好了不哭了,没事了,陆寻已经走了。”
心理障碍的治疗是一场持久战,三五年都是常事,也有终其一生也达不到预期的治疗效果的。
病情因人而异,周琦澜愿意开口已经是迈出了很大一步。只是这一次的会诊又将他原封不动地打回壳里,一种自我保护,躲在里面不肯出来。陆寻下一次来的时候,周琦澜又回到了之前什么都不肯说的状态里,连谈论天气的闲聊都不再回答。
前功尽弃,又一次的倒退。
万事急不来,钟既始终陪在他身边,“不想说就不说,没关系,没有人会怪你。”
钟既每晚都会压着他做爱,有时在床上,有时在高塔的窗前。白天他也会拉着周琦澜在仓库的门后,听着外面人来人往的脚步声,托起他的后腰,自下而上地顶弄他。
周琦澜怕过往的人听出异样,哪里敢发声。顶得重了,怕自己叫出来,咬着钟既的肩膀,上下颠簸怕自己掉下去,紧紧地搂着钟既,逼得生理性的泪水满溢,压抑着闷喘,愣是一声都不叫。
不过有时钟既也会逼迫他叫。钟既操弄他半宿也不射,周琦澜昏昏欲睡,双腿软绵地搭在他肩上,嗫嚅地求着他,“钟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