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周琦澜见过郑墨后,去了一趟寺庙,他跪在佛前,双手合十,虔诚跪拜。他睁开眼,看了一眼庄严肃穆的佛主,跟着磕了三个长头。
离开前,寺里的小和尚叫住他,指着身后的菩提树,问他是否需要求一个。
树上挂满了红布,寄托红尘间的所念所想,随风摇曳。
周琦澜略加思索,提笔写下七个字——
周乐湛,平安喜乐。
周琦澜回去时,周乐湛正等着他,见他回来立马冲上前质问,“你去哪里了?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周琦澜扬了扬手里的纸袋子,“吃不吃?”
“什么?”
“板栗。”周琦澜坐在桌子前,“我给你剥。”
周琦澜一颗颗剥,剥岀来放在掌心,“趁热吃。”
周乐湛没有接,周琦澜就塞他嘴里,问:“怎么样?好吃吗?”
周乐湛咬开板栗,“嗯。”
“我也觉得好吃。”周琦澜自己也吃了几颗,眯着眼睛笑。“我超爱吃板栗。”
其实后面还有半句他没有说,“但以后就吃不着了。”
晚上周琦澜焖了一锅米饭,还做了一碗西红柿蛋汤。一个月了,周琦澜厨艺没有一点儿进步,不是咸了就是淡了,他做最好的就是这汤了,酸甜酸甜的,凑合着能吃。
吃完饭,周琦澜说:“周乐湛,今天你洗碗吧。”
周乐湛说好。
周乐湛洗碗,洗三个碎两个,周琦澜就笑话他,“周乐湛,你还不及我呢。”
周琦澜笑得眉眼弯弯,周乐湛看他一眼,“那你来?”
周琦澜搬了条凳子坐在他旁边,还是笑,“今天你洗吧。”
洗到最后,这碗就剩一个了。
晚上睡觉前,周乐湛服用了美沙酮,他的戒断反应越来越轻。除去身体的戒断反应,其实最难戒的是心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