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未识从他们第一次见面时起就是这样称呼他了,直到他们婚后也未改变。他的娇嫩的,可爱的,天真的,像夏天一样的男孩,根本不符合一个豪门阔太的刻板印象,但却总是那么努力地要去迎合他。迎合他,但最终还是不彻底地放弃,最终还是不愿意再倚靠他了。
陈未识宁愿去找旁的人喝酒,被下了药还懵懵懂懂,还要拒绝他的帮助……
胸中的火焰辨不清形状,烧得宋道初几乎无法再保持理智。他俯下身去啃咬陈未识的耳朵,威胁一般冷酷地问他:“知道错了吗?嗯?”
陈未识浑身湿透地倒在枕褥间,双腿因快感而抽搐,后穴贪婪得越来越紧,他的心中却觉得委屈。自己是不听话的小孩吗?自己做了什么不听话的事?他没有做错过,他要认什么错?
他想,宋道初一定也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吧。
第11章 11
陈未识吃下的那颗药,大概是在他们做爱的后半程起效的。
那时候陈未识已经射了三次,宋道初一次,还换了好多个姿势。两人全身湿透,连身下的床褥都似缠人的水洼,但动作终于不再似最初那么急切。陈未识很疲乏了却还想要,从水藻似的黑发底下发出嘤呜似小猫的声音,宋道初只有搂紧了他,自己从侧后方挽着他的大腿插进去,这样可以磨到陈未识的会阴和囊袋,略微偏差的温柔抽送更有种望梅止渴的延迟快感。宋道初感觉到陈未识身上的高热散了一些,去亲吻他耳朵的时候,他已不会颤到流泪。
他今晚流了不少生理性泪水,之后还需要补一些电解质。
但不是现在。
陈未识的大脑渐渐清醒,而下身那种酥麻又悠长的快感也就越来越清晰。有羞耻感慢慢地升上来,他不敢去回忆前半夜自己做了什么,在宋道初吻他耳朵时,他也只是闭上了眼睛。
两个成年男人,就算是分道扬镳了,也可以顺从欲望打一炮,这没有什么。何况他被宋道初的朋友下了药,宋道初解救他也是出于好心。
又何况宋道初仍和过去两年里一样,干得他很爽。
他已经不想再思考自己有没有让宋道初舒服这样的问题。过去他尝试过很多方法,他知道宋道初经验丰富,而自己第一晚的表现却倒人胃口,根本没办法让宋道初流连。他曾偷偷地看了很多片,学习自己扩张,尝试淫词浪语,甚至还回忆着自己穿高中校服的样子,从网上下单过一套情趣水手服,再鼓起勇气戴上了一个猫耳发箍。
那一晚他早早地上了床,将全身都裹在被子里,宋道初还疑惑地喊了几声:小识?躺下了?
他便只瓮瓮地说:该睡觉了。
“该睡觉了”——像一句女巫的暗语,黑夜里的年轻男人朝宋道初眨着眼睛,还以为自己的伎俩有多么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