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道初上了床,他便一拱一拱地蹭进宋道初的怀里,宋道初一抬手就摸到他的穿着,滞住。
喜不喜欢?直到宋道初掐着他的腰从那水蓝色的裙底插进来了,他还非要问,白袜把双脚绷得笔直搭在宋道初的脑后。喜不喜欢,喜不喜欢,喜不喜欢?
宋道初不说,只从那双素来温和的眼眸里透出些疯狂,又立刻把陈未识翻过身去,从那海军领上方扣住他脖颈,不许陈未识再探察他的表情。
陈未识心里哼哼,他那时候年轻,初婚,他料想宋道初一定喜欢,怎么可能不喜欢?
可是第二天一早,当他从孤单的睡梦中醒来,宋道初已经离开,陈未识的手机上却转来了一笔冷冰冰的款项。转账的是宋道初的个人账户,没有备注。
他于是明白了,宋道初是喜欢的,但宋道初的喜欢有价格。
他从来不会和宋道初争吵,他也知道自己的那点自尊在宋道初给予过他的帮助面前毫无意义。他收下了钱,像个婊子一样。那时候他在外面的烘焙班上课,他想,就算是婊子吧,有了金主解囊,做个小蛋糕表达感谢总不过分。他甚至在小蛋糕上歪歪扭扭地写了字,写“谢谢宋先生”。
可又恰好碰上宋道初出差,没有告诉他——宋道初从来不会把自己的行程告诉陈未识,没有这个必要。那个蛋糕上的芒果最早变质,接着是奶油和巧克力酱,在家政做大扫除拔掉电闸时,它们便从冰箱里发出一股臭味。最后,那“谢谢宋先生”的字迹也模糊。陈未识配合着家政阿姨把它倒进垃圾桶,再将冰箱清洗了一遍。
宋道初在一个月后终于出差归来,进门的时候,却还动了动鼻子,问:什么气味?
陈未识觉得,自己真是个运气很差的婊子。
宋道初这一回没有再射。
他好像发现了陈未识的异常,雪花般的吻轻轻绕到鬓角,他柔声问:“累了?”
陈未识蓦地回神,“没。我……我还要。”
可是在药效持续期间能轻易说出口的话,此刻再说却很难堪,像是配合着演出来的。陈未识眼角的泪滴反而更像一种真实。
宋道初再吻他的脖颈,发现那里已泛着微凉。他抬眼端详了片刻,方才那似迷狂又似沉醉的神色也渐渐从宋道初脸上抽离。
陈未识吃的药起了效,平息的却是宋道初心里的惊涛骇浪。
待陈未识再次射精,宋道初就慢慢地将阴茎抽了出来,陈未识没有再挽留。但陈未识也始终没有转过身。
他听见宋道初在抽纸巾,似乎要给他擦拭,他却夹紧了腿。宋道初无奈地轻碰他的头发,诱哄地、疑问地唤了声:“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