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全村可能只有我一个人擦了防晒。”陈雾嘀嘀咕咕,“你自己都不擦,还要我擦。”
晏为炽挑高了眉梢:“我能跟你比?你不看看你多白多嫩。再过几年,我们一起出去,我就是你爸了。”
陈雾:“……”
有村民经过,陈雾难为情地推了推晏为炽,怕他还要乱开玩笑,“割麦子吧割麦子吧。”
小麦长得密,村长跟大妈还没到,陈雾带晏为炽下地,唰唰就割下一撮。
动作轻松又利索。
坐在林科大的课堂上听课的时候,陈雾的身上看不出丝毫早年撑起一个贫困家庭的沉重,只有他站在地里拿起了农具,才能显现出他丰富的经验。
脱了鞋露出脚也能看出来些许,那是涂了几年药,依旧无法完全抹去的粗糙磨损。
下过地淌过河,爬过山,从烂泥到霜雪,背过季长河的希望。
相由心生,或许是不埋怨不抱怨,不强迫自己也不强迫别人,所以心里没有长出过消极与沧桑,脸上也看不出来。
陈雾手把手地教了好一会,到了验收教学成果的时候,晏同学做得有模有样,差点把手割破。
要不是陈雾及时握住他的手腕带偏了他的力度,就不是一点表皮这么简单。
晏为炽深受挫败打击:“我不就是按照你的步骤来的,哪出问题了。”
陈雾说有。
晏为炽一派虚心的神态:“请指教。”
陈雾提出他的问题:“你握住麦秆以后,要朝着自己的方向提溜起来再割,软趴趴的不好割断。”
晏为炽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