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着肚子抢时间, 争取在太阳升起来前多割些麦子。
小孩还趴在凉席上酣睡,口水从嘴角流到席子上往铺在底下的床板上渗, 无忧无虑的年纪。
清爽的风从树梢吹向麦地。
几乎每家的地里都站了人。村长家今年多种了一亩,因为小雾说要回来帮他们割小麦。
一条马路从村子西南延申出去,两旁都是麦地, 三轮或者板车停在路边上。晏为炽骑着三轮往这边来, 陈雾坐在后面的小板凳上, 三花跟黄狗两大护法一左一右。
所过之处是村民们热情的招呼声。
“小雾!小晏!你们来了啊!”“早饭吃了吗, 怎么这么早!”“小晏还会骑三轮啊!乖乖”
晏为炽何止会骑,三轮在他手里骑出了机车的潇洒。
陈雾腿间夹着水瓶不让它倒,视野里是薄弱的晨辉和爱人的背影, 他镜片后的眼睛眯着,神情柔和万分。
三轮停了,村长家的麦地近在眼前。
陈雾跳下车:“阿炽, 我上次坐三轮,还是你大年三十送外卖的时候。”
晏为炽把车后面的东西一样样拿下来:“我只记得你骗我说你回家过年, 结果跟一个女生在巷子里散步,手里还拿着电子的虎头灯。”
陈雾吞吐:“当时都解释了,你怎么还……”
一顶草帽被扣到他头上, 他闭上了嘴, 仰着脸,仍由晏为炽给他系帽绳。
周围投来打趣的视线与说笑。因为这个点还不需要用到草帽。
陈雾红了脸。
晏为炽若无其事, 他把绳子系在陈雾的下颌,调了调松紧度:“防晒是不是擦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