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雪夜,江弥来到杜百威家别墅门口。
杜百威已经五十多岁了,膝下无子,亲妹妹去世后,外甥江弥成了他唯一的亲人,比亲儿子更亲。
他知道江弥来了,也知道江弥来找自己的目的,故意大门紧闭,拒不见客。
江弥是锦绣堆里长大的天之骄子,从没求过什么人,但那天别无他法,他在舅舅家门外跪了一夜,膝下是雪地,头顶是刺骨的风雪,一直跪到杜百威心软。
时隔四年,如今回想起来,往事已经模糊了。
江弥不会把这些事讲给杨禄听,没必要。他把腿从茶几上收回来,放到地毯上,稍微坐正了些:“我可能呆一个月就走,看能不能拍出满意的照片吧。”
“你想拍什么?”
“不知道,我一向随缘瞎拍。”
“……”
两人相视一笑,杨禄的手机忽然响了。
“喂?江总?”杨禄吃了一惊,给江弥使眼色,用口型告诉他是江慎之的电话。
那头不知说了什么,杨禄阴阳怪气地一笑:“没问题,我肯定到场,江总的大喜日子,整个s市哪有不捧场的?……今天?今天不行,我有个好朋友回国了,真的,你也认识,就那谁呗,江弥啊。”
“……”
江弥被葡萄噎了一下。杨禄放下手机,耸了耸肩:“他秒挂了,怎么,听见你的名字心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