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逊之心道,他既止步,想是听过自己的名号,道:“司徒前辈可有证据?”
“哼,若有证据,他早得手,轮到你废话不成!”
郦逊之听司徒淡的口气并不知楚少少是楚家少主,心想还是大事化了为妙,便道:“司徒前辈已把人打成重伤,还想再追究么?”
司徒淡眉头一皱,想起他说的“京都府”,摇头道:“算他好彩,爷还有事,就此告辞。请!”郦逊之欠了欠身。
司徒淡嘴上虽说“请”字,双脚所立之处深深陷下足有半尺,看得街众骇然大哗。他赢回面子,朝身旁那客栈望了一眼,继续往路前走去。
“你怎么样?”郦逊之关切地问楚少少。以楚少少的武功底子,那一拳虽不轻,却应忍受得住,不致半死不活。莫非是看到他赶来相救,故意做作?
“我死不掉。”司徒淡一走,楚少少便推开郦逊之,笔直站定。
“你偷他令牌,为了什么?”郦逊之想到郦云在金王府探听的消息,心道莫非楚少少也听到风声。
楚少少一笑:“偏不告诉你。”
“依你家的权势,想偷个令牌,何须你亲自出手?”
“我喜欢,你管不着。”
郦逊之没好气地想,何必看他脸色,掉头就走。刚走一步,楚少少一把拉住他,笑道:“相请不如偶遇,多谢你这回帮我。”
这位楚家大公子变脸太快,郦逊之苦笑:“有欠有还,上回在左府是我欠你。”
“好,人情还清,我们喝酒去!”楚少少拉了郦逊之便跑。郦逊之拗不过,跟他上了一旁的“朝花酒楼”。
一字排开十杯产自波斯国的三勒浆,楚少少恢复昔日潇洒,一摆手道:“请——”
郦逊之瞪直了眼,酒味甘醇熏烈,一闻即知非俗品。楚少少知趣地道:“这酒来自域外,分别以庵摩勒、毗梨勒、诃梨勒三树果实所酿,寻常人难得喝到。即便是皇上,每年宫里不过进贡三十坛。”
郦逊之道:“想必这里是楚家的生意。”楚少少大笑:“果然闻弦歌知雅意,我敬你!”他抢先喝了三杯,眉也不皱,似乎那是白开水。喝完甚觉畅快,邀郦逊之举杯,自顾自把酒往嘴里灌,仿佛嗜酒如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