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宫主想什么,你们不是不明白,只苦了盈紫要牺牲。可盈紫从小到大,无人拂逆其心意,若是两姐妹翻了脸……”梅静烟没有说下去。
五人都清楚那形势委实令她们难做人,不由发愣起来。
“还是差众弟子寻回盈紫为首要。”上官蓉最为稳重沉着,“她不识路走不远,只要在京城,我们必可先一步找到她。”
“皇上那里如何交代?”
穆幽吟透彻的双眸精光一闪:“恐怕,我们要亲自走一遭。”
御书房里,龙佑帝阴鸷的眼闪烁不定,徘徊来去,眉头时锁时展,仿佛在做决断。外头报说穆幽吟、梅静烟、雪灵依三女来访时,他的眼陡然一亮。
“找到盈紫了未?”
“属下失职。”
龙佑帝脸色阴沉,突然轻描淡写地道:“穆护法,若是我去慈恩宫要人,你们可愿同去?”
穆幽吟不动声色:“皇上吩咐,属下自当从命。”梅静烟秀眉一挺,方欲说话,一边的雪灵依暗中拉她一把。
龙佑帝坐上御辇往慈恩宫去。穆幽吟等三人跟在侍卫队后,梅静烟忍不住说道:“盈紫怎会在慈恩宫?”雪灵依叹道:“皇上的用意你还不明白?我们三人同时出马,这样的先例有几回?”梅静烟不觉动容,噤声不言。
慈恩宫中,太后喜气洋洋地正在挑选金绯大婚的嫁妆,一帮采办大臣忙得焦头烂额,直到龙佑帝行至跟前方才注意,一个个慌不迭地行礼。龙佑帝黑了脸,抬脚踢翻一人所捧丝绸,明黄的绸布宛如破壳的蛋黄汩汩流了一地。太后的笑容僵成了木雕,手挥两下,众人齐齐退了,剩下一对水火不容的母子。
“你说,你把盈紫藏到何处!”龙佑帝像少时赌气,不再讲求分寸。
“皇帝这是来兴师问罪?”太后悠然坐下,端起茶曼声道。
“哼,儿臣不敢!”龙佑帝愤愤然,“你叫朕娶你侄女,娶便娶了,把盈紫绑去作甚?”近日他心思全投在燕陆离一案上,未曾顾及家事,谁想平空又起波折。他心生怨恨,早知如此,何苦默认了这大婚!
“小孩子话。她是皇帝的心头肉,谁敢绑她?”
“别骗朕!她绝不会踏出宫门一步,昨晚见过你后,人就没了。不是你做的,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