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3 章 踩点

方荻花却觉得咋可能不冷?晚上还下大雪呢,公路上肯定不好走,她就让林姝赶紧给二姐熬红糖姜汤暖身子。

陆大嫂瞅着林夏脸蛋皴得红红的,就笑,一打眼林二姐跟自己妹子似的,瞅瞅这脸蛋子,跟自己一模一样。

陆二嫂表面热情地跟林夏打招呼,实际心里却一个劲地吐槽:这人真有意思,不先回娘家跑妹子家来,这是想给娘家省口粮吧?

林姝烧水,先舀出半瓢温水给二姐洗洗脸泡泡手,又拿雪花膏给她擦

林夏捯饬一下,“真香。”

盼盼大声道:“二姨,那是我爹买回来的,肯定香呢。”

林夏:“哟,那可不好意思,我给用了呢,早知道我用你们的了。”

甜甜就颠颠地把他们的雪花膏拿出来,他们的和大人的也没区别,就是滋润脸油儿,方荻花就和他们擦一样的。

林夏喝着红糖水,看陆秀秀还在做衣服,“三妹,你们这比上班的还忙呢,厂子基本小年也放假了。”

陆秀秀可怕人家说三婶儿使唤自己干活儿回头三婶儿再不让自己干了,她可喜欢做衣服呢,“二姨,做衣服比别人可轻松多呢。”

庄户人哪有闲着的?

家里人疼她,这么大都没让她下过地呢。

她可知足了。

喝完姜汤,林夏把背包打开给林姝分里面的东西。

她这一趟过来背了两瓶麦乳精,几个罐头,还有两斤糖和几个苹果,重得要命。

也得亏她日常背工具包习惯了,给林姝绝对能累死她。

她给林姝捎了一条红纱巾,“前几天去祁州出差时候时候买的。”

她把红纱巾往林姝脖子上比划,笑道:“你戴着就是好看,衬得脸蛋红扑扑的。”

那哪里是衬得红,是林姝脸发烫呢。

虽然现在大家都稀罕这红纱巾,可林姝不是这年代的灵魂呀,她真戴不出去。

之前陆绍棠给她买回来一根,她直接塞炕柜里了,他有天晚上从里面掏出来还纳闷她为什么不戴藏那里呢。

最后红纱巾成了道具。

都不好意思提。

她赶紧摘下来给甜甜围上了,“小女孩儿戴这个才好看呢。”

甜甜美滋滋地照镜子,“谢谢二姨。”

林夏是反正我送给你,你给闺女戴还是给婆婆戴随意,她也夸甜甜戴着好看。

俩崽儿也不去看爷爷写对联了,搁这里跟二姨关心轧钢厂的朋友呢,二姨夫咋样啊,姜老太、姜厂长咋样啊,几个小伙伴儿咋样啊。

林夏一一告诉他们。

别人都有活儿,林姝就先做早饭,一天两顿,九点之前吃就赶趟儿。

林夏一边配合俩崽儿显摆拖拉机,一边跟林姝几个说好消息。

她因为表现突出,还被市供电局派去省里出差几天,参加了一个会议。她听领导的意思这次能送电下乡是因为省内发现了煤矿,燃料多了发电多才有的往下面送呢。而且全省配合,各地开花,来年应该会排到他们青县这里。

回头她也会跟着一起过来,先来奋斗公社这边。

大家伙儿一听可高兴呢,盼盼兴冲冲往大伯那屋跑,“爷、大伯,我二姨说来年咱也能拉电呢。”

乡下人可羡慕城里人有电灯呢,不用买煤油,轻轻一拉就发亮,而且比煤油灯亮堂很多倍。

林姝:“有了电不只是照明,大队还能装个电动磨坊呢,以后推磨都省力。”

她平时做饭最知道推磨的辛苦,

磨点浆子还行,

磨面粉才累人呢。

要是装上电动磨面机,那真的太省力了,她第一个支持。

吃过早饭,家里人照旧忙活,林夏也不闲着,给林姝帮忙钉扣子锁边儿。

林夏想下午回娘家,却被林姝留下住一宿,让她明儿上午再走。

白天大家都在跟前,姊妹俩不好说悄悄话。

忙忙活活过得很快,下午蒸两锅大饽饽和一锅包子就黑天了。

吃过饭早早休息,俩崽儿兴奋地和二姨聊了一会儿很快就睡着。

林姝先问问姜大娘好,寻思过了年有机会去市里再去看看大娘。

林夏:“大娘好着呢。”

林姝又小声问钱家没有再骚扰她吧。

林夏:“没,他不是去黄县分厂了么,在那边找了个女人回厂里伺候他娘。”

林姝有些纳闷,“啥意思?”

林夏这才想起来她没跟三妹说钱母摔断腿让自己去伺候的事儿。

现在钱母有人伺候不会纠缠自己,她也就不怕说。

钱母摔断腿不能上班,钱立生就和钱父商量让钱父替钱母上班,他从乡下找了个老实巴交的女人过去帮忙伺候钱母。

听说一个月才给十块钱。

林姝笑道:“他家还挺会赚便宜,搁城里找个人伺候她怎么也得三十块,人家做饭洗衣服翻身照顾病人,多累呢。”

林夏:“要不说他们会算计呢。”

其实也就是自以为赚便宜而已。

她听姜大娘说那个乡下女人瞅着勤快实际可有心眼儿呢。

有人瞅着她就一副埋头苦干的样子,人一走她就偷懒,大冷天钱母身上都得褥疮了,一下子瘦好几斤。

她还偷吃钱母的麦乳精、鸡蛋和面粉,为了让钱母少上厕所一天就给喝一点水,搞得钱母便秘难受。

钱母气得整天捶床大骂让钱父给她赶走却也没辙儿,因为女人不伺候的话就没人伺候她,而钱父大冷天下班就惦记和人去凿冰钓鱼呢。

林姝抱着二姐,“二姐,你可不能可怜老婆子呀。”

林夏:“都没关系了我可怜她?那不可能的。”

二姐无所谓林姝吃瓜就没压力了。

她道:“钱老婆子那么厉害,现在倒是被人拿住了,真是一物降一物。”

林夏:“那女人好像受过大苦,看起来不怎么害臊,很豁得出脸皮跟人说她多惨多苦,家属院的人都可怜她,还劝钱母多包容她呢。”

林姝听着这人比许母还厉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