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就算要这样做,有犯事者就得缉拿问罪的话,这官府的力量也不够啊!”
“现在就算增设了不少巡防所,但一个所通常要负责好几个村的治安,而一个所在册的官差也才十来人,加上非在册的白役,也不过二三十人,却要管好几个村的治安,但这些村加起来有上千乃至上万人!根本管不了!有时候,两村发生争斗,官府连阻止都是不敢阻止的,只能等事情结束后再去处理。”
“陛下,你懂县里的情况吗?”
吴国富说着就很倨傲地问了一句,且神情挑衅地瞥了朱由校一眼。
朱由校呼吸有些急促,脸色自然很是挂不住的,尤其是在看见吴国富这副表情好,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吴国富说的这些也有道理,便道:
“朕倒是忘了,该出一个新的州县级官箴,以作为亲民官管理民事之准则。”
“首先就是这皇权不下乡得改改,知县官不能不去乡里看看,比如这次的事,虽然百姓律法意识淡薄是一方面的原因,你们知县官也要学会组织和动员百姓,拨出专款来作为奖掖,奖掖积极举报违法事迹的百姓!别还像以前一样,什么都不作为!”
“陛下,您这是大错特错!”
吴国富突然又说了一句,神色激动。
朱由校冷着脸问道:“朕如何大错特错?”
“知县下乡除了扰民清静,那就是毫无益处!”
吴国富很是肯定地说道。
“不去了解民情,如何为一方知县?”
朱由校问道。
吴国富则道:“要了解民情也只能微服私访,但明文上必须禁止知县随意下乡扰民!陛下怎么就不明白呢,因为一干官下来,底下人要增加多少的负担!”
“你也觉得朕来了是让你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