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遥遥对李闲抱了抱拳道:“多谢!”
李闲将硬弓收回,冷声道:“我救士信,与你无关,何必你来谢我?”
秦琼一怔,却不知道如何回答。
李闲对罗士信说道:“其间对错,日后自有公理。士信你现在是朝廷的武将,也是浴血拼杀才换来的功名,不可自误。我这次来本是追杀张金称为贺若大哥报仇,张金称逃走,我也不会久留。”
他抱了抱拳道:“待来日你我兄弟还有相见之日,咱们再痛饮一回。我还要去追张金称,你不要再做傻事。这世间诸多苦楚百般无奈,若是想不开一次便死一次,也不知道要死几千几百回。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自己没权利了结生命。”
他看了张须陀一眼,眼神轻蔑。
将视线转回到罗士信身上,李闲笑了笑道:“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李闲一拨马,对张须陀大声道:“那位自以为忠君爱国的将军,你还来不来攻?若是不来,我这便要走了。若是要战那便快些,我也领教一番齐郡精兵的威势。你可想好了,若是不战一场,说不得有人报到朝廷里,你何以解释?”
他以黑刀指了指张须陀道:“噢……我倒是忘了,只需往朝廷里那些重臣手中送些金银,天大的罪过也不算罪过。说不得,那几个人在皇帝面前随便说几句,还能给张将军你再添几分战功!”
他的举动极不礼貌,可不管是秦琼还是罗士信都没有出言呵斥。
就连在场的齐郡郡兵也都是无言以对,因为他们都知道,虽然那贼人首领说话刻薄,但没有一句不是真的。朝廷已经糜烂到了一定的地步,就拿齐郡郡兵的装备补给来说。齐郡官军与反贼作战屡屡大胜,可张须陀向朝廷上报了多次,朝廷只是对张须陀和秦琼罗士信三人略作嘉奖,关于士兵们的抚恤却一个铜钱都不肯出,张须陀接连上了几份奏折请朝廷拨些补给,都如石沉大海一般。
历次大战死伤的郡兵,莫说功劳,连抚恤都是齐郡百姓凑出来的。张须陀无奈,与齐郡郡守裴操之商议了之后,与齐郡富户筹措了些金银送到了黄门侍郎裴矩那里,只一个月,陛下嘉奖勉励齐郡郡兵的圣旨就到了,还有一千套府兵的盔甲装备。
这其中的悲凉,秦琼和罗士信都深有体会。
张须陀虽然气愤于李闲话中的刻薄,可他看了看罗士信脸上的决绝悲伤,又回头看了看连番大战之后已经疲惫不堪的士兵们,终究也只是长叹一声。
“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