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书生仆从的逃脱率似乎仅高于新娘吧?算是倒数第二。】
【小袁这队一上来就抽到狐狸娶亲也是惨。】
【没办法,茶馆内的身份都是随机分配的,能拿到哪个全看命。】
完了完了完了。
小飞一边看弹幕,大脑一边一片空白。
他本来就没有背下来太多故事,对于这条的印象也小的惊人,只记得这是个书生路遇有人去喜宴,他看天色渐晚,周围又没有什么能休息的地方,干脆就厚着脸皮打算一起参加这场宴会,结果没想到,自己误入了狐狸娶亲的故事。
这个故事要说所有人听袁山鸣讲完,最不想分配到谁,那就一定是书生的仆从了。
这倒是没有其他原因,仅仅是因为这个故事中,从头到尾只出现了两个普通人类,一个是书生,一个是仆从。
书生想要参加婚宴,一无所知地混入了精怪中,在发现端倪之后,为了不被看出来是人伪装成了妖。而没有他脑筋灵活的仆从,则被妖怪们看透了人类身份,变成了他们赶赴喜宴路上的盘中餐。
小飞一边看剧情往前发展,一边控制不住地腿软了软。
这个书生不知道面前的是妖怪,他还能不知道吗?!
这些东西一个比一个看着像人,谁能想到他们全部都是以食人为乐的妖怪啊!
看着书生和那个披着人皮的东西互相寒暄,并且临时决定去婚宴,他恨不得扑上去捂住这个倒霉书生的嘴!
你是最后借助新娘之手逃出来了!那你的仆从呢!我呢!
给我一点眼神好不好!仆从的命也是命!
察觉到周围精怪打量的视线,小飞强行打起来一点精神,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要这么害怕。
而在他的内心——
尔哥……尔哥!
救命啊尔哥!
尔哥你在哪啊尔哥!
此时,被小飞惦记着的白烬述,正在天上。
字面意义的天上。
白烬述坐在轿子里,探出半个头往外看。
他现在虽然坐在轿子中,但轿子却不在地上。
轿帘外,是丝丝缕缕的云彩,往下看就像是坐飞机时的视角似的,下方的城镇全部都变成了一个个小小的方格,在他的眼前被飞快地略过。
扛着轿子的是四个看不清是什么东西的东西,但放在这个时代背景下,恐怕也是会的什么缩地成寸的法术。
是他把这个新娘的父母想简单了,也把这个什么狐狸的本事想浅了。
他说怎么这家人前几天看见满院子的聘礼还有一只狐狸会那么害怕,从院子们走出去的时候,他简直被眼前的一片沙漠惊呆了。
为了躲避狐狸,这家人居然从中原一路搬到了西域。
而这个来娶亲的狐狸,人家都横跨好几个省份了,居然没还能追过来,锲而不舍的送上聘礼。
真的很有契约精神。
白烬述嘴角抽抽,放下轿帘,微微伸出手指,在轿子斜右方轻轻敲了三下。
不一会,外面传来同样轻的四下敲击回应。
白烬述看了眼直播间内的时间,估计了一下时间。
这段时间,大概是留给书生那边的故事时间,下一次换视角,就是书生发现了自己误入了一场妖怪婚宴的时候。
刚刚的四下敲击声,代表的是还有差不多四个点,他坐的这个轿子就会到达目的地。
而扛着轿子的四个人中,三个是不知是什么的妖怪,第四个是塔吊工人老马。
刚刚敲击传递信息的就是他。
老马在他印象中是一个老实憨厚的中年男人,存在感不强,如果不是他超出普通新人平均年龄的岁数,白烬述也不会留意他。
在进入茶馆的怪谈中后,老马分到的也是一个非常无足轻重的角色,相比起新娘来说,作为抬着新娘从出嫁的轿夫,说书先生甚至没有提过这四个人一句话。
白烬述之前还以为所有人分配到的都会是说书先生提到过的角色,没想到老马居然在怪谈中也尽显自己边缘人特质,分配到了一个提都没提过的角色。
以至于白烬述扔了盖头,从窗户里面探出头观察四周的时候,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白烬述有点惊讶:“老马?”
老马更惊讶:“尔……尔泗你原是女扮男装啊!”
白烬述:?
一出个人场景进入故事中,就见到了重点关注对象的喜悦一下子被他这句话冲淡的无影无踪。
“你觉得像吗?”他顿了顿,观察了一下前面的那个轿夫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对话,才满脸无语看过去。
听见这问句,老马瞥了他几眼,脸上居然爆发出几分和他长相非常不搭界的赧然来:“你扮的挺……挺像的,我都没看出来,很厉害。”
白烬述:“……啊?”
“老马,我说的是反问句,”白烬述抽抽嘴角,“醒醒,我当然不可能是女扮男装啊,我只是抽到了新娘卡而已。”
这是什么语言理解能力。
“哦……哦这样啊,”老马憨厚地点了点头,诚恳道,“那你好厉害啊,不像我,只能拿到轿夫身份。”
这话说的,要不是他那副真诚的面孔,但凡换个人说出来,听着都像是一种挑衅。
要是小唐在这,还能就这这个话题继续添砖加瓦起来。
想到另一个酷爱给自己拉仇恨的新人,白烬述没好气地换了个姿势:“厉害吗?那要不你和我换换?”
新娘这身份绝对是最麻烦的身份之一,一场婚礼上,宾客跑了轿夫跑了谁跑了都行,但要是新娘跑了,那事儿就大了。
少说全体精怪展开搜查,多说狐狸新郎不得直接追杀。
“啊……这不太好吧?”老马摸了摸挠头,很不好意思地看了看白烬述,“我……这都是四十多的人了,穿的这么红红火火的,有点和年龄不太搭,怪不好看的。”
果然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
白烬述满腔再多的迷惑和无语,也在这几句异常真诚的回应下变得麻木了起来。
“我没有真的打算和你换的意思,这身份卡也换不了……”他顿了顿,“算了。”
“你在进入这里之前还有见到其他人吗?”白烬述换了个话题,“目前除了我们两个之外,小飞是书生仆从,你是轿夫,我是狐狸新娘,剩下的其他人呢?你直播间的弹幕有提过吗?”
他几分钟前在三郎那里撒了个谎,现在直播间已经不能看了,简直就是一哲学思辨现场。
要是现在误入一个无辜路人,恐怕都会以为自己误入的是一个哲学思辨交流室。
这种情况下,想要了解情况,还是问问其他人吧。
“直播间?”老马露出一个迷茫的表情,“啥直播间啊?”
白烬述皱皱眉头:“你没打开过?袁哥在地铁上提过的啊。”
“是那个上面会出现很多字的那个框框吗?”老马比比划划。
白烬述:“对,你直播间有没有说其他人身份?”
“这个……尔兄弟,”老马露出了异常为难的表情,“我不识字啊,看不懂啊。”
白烬述沉默良久:“……你当我没问吧。”
除他以外,这个新手村内每个疑似基金会的新人,选择的都是装傻充楞赛道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