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节骨眼,多事之秋,还是让女儿离开京城的好。
“娘......”
沈如莺还想再说什么,年氏突然起身:“娘乏了,你让娘好生静静。”
沈如莺出门。
但没过多久,婢女悄悄递了封信到年氏手上。
年氏见上头的字迹就预感不妙,拆开看后,咬牙切齿道:“好个孟晖!好得很!好得很!”
终是养虎为患反噬自身,居然威胁她拿银子去保他出牢。
年氏气得闭了闭眼,再睁眼,换了副阴狠平静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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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茶楼是京城最好的一座茶楼,平日接待的客人皆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
陆亭知在这有独属于自己的一个雅间。这会儿,他坐在雅间里不紧不慢品茶,手上随意翻看属下才送过来的邸报。
过了会,护卫在外头敲门:“世子爷,沈二小姐到了。”
“嗯。”他淡淡应了声。
门打开,沈如絮一身朴素低调的衣裙站在那。
她福了福,抬脚进门。
陆亭知头也不抬:“坐。”
沈如絮在他对面坐下来,也没主动开口,耐心等他看邸报。
过了会,陆亭知收好东西,问:“沈小姐不喜这的茶?”
见她坐下来半天,连茶杯都不曾动一下。陆亭知像记起什么,了然道:“是我忘了,沈小姐喜好喝碧螺春。”
他对外吩咐:“去沏壶碧螺春来。”
“不必了,”沈如絮说:“我来不是品茶的,是来谈事。”
陆亭知点头,懒懒地往后一靠。
对沈如絮的衣着打量片刻,他开口道:“你我谈公事,并非私会,沈小姐不必如此避嫌。”
“陆大人误会了,我只是出门随意穿了件而已。”
“是么。”陆亭知不再提这个,转而道:“我已按你的要求将孟晖从顺天府转到了大理寺大牢,这是我头一回徇私,还望沈小姐也能拿出诚意。”
沈如絮道:“孟晖参与流通私铸银,本就在你的案子内,如何叫徇私?我看陆大人这是巧立名目伺机谋利。”
陆亭知淡笑了下:“信也按着你说的让孟晖写了,并送到了伯夫人手中。沈小姐以为......”
他停了下,饶有兴致地问:“沈小姐想讹多少银子?”
这个“讹”字说得长且清晰,含着点好奇和意味不明。
沈如絮面不改色:“一万两。”
陆亭知眉头一挑。
“陆大人可知这一万两含着什么?”沈如絮道:“我母亲当初进沈家时,手上有些嫁妆田产,后来年氏入府全掌在手中。她经营这么些年,本钱利息加起来不只这个数,我只是替我母亲讨回而已。”
“另外......”沈如絮继续道:“当初写告密信给陆大人,我送上的那些私铸银也是我花真金白银换来的,怎么就不能连本带利讨回来?”
“沈小姐说得有道理,可讨!自然可讨!”陆亭知从善如流:“那私铸银的事,沈小姐可以全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