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靖国公府有意让她当儿媳,如今又看上了景川侯的孙女。触不及防在这种地方相遇,还挺尴尬。
“小姐,”紫菱低声道:“奴婢听说,靖国公府有意跟景川侯府结亲。”
“连你都听说了?”
“奴婢整日在外头打听消息,自然是知晓的。”紫菱说:“听说两家还算过八字。请高僧算的,说是八字极好,陆世子和李小姐简直是天赐良缘。”
八字好不好沈如絮不知道,但这门亲有人刻意相结,自然得弄些噱头出来,好让事情顺理成章。
毕竟,上辈子沈如絮在嫁给陆亭知前,大师也说她与陆亭知八字极好,天作之合。
沈如絮原本想走的,但不知为何,这会儿还颇有兴致地听台上唱戏。
“这里的糕点不错,花了钱的。”沈如絮不紧不慢对紫菱道:“坐下,吃完了咱们再走。”
此时她心情好,倒是乐于看到靖国公府和景川侯府结亲。如此一来,这辈子许多事就大为不同了。
约莫坐了一刻钟,沈如絮喝完茶,起身下楼。然而见到楼梯口上来的人时,脚步顿了顿。
陆亭知穿了件崭新衣袍,锦衣玉冠,矜贵风流。
他也看见了沈如絮,目光微微凝了凝,面无表情收回视线。
两人各自默契地装不认识,擦肩而过。
上楼后,陆亭知径直拐过回廊入了雅间。
看来陆亭知对李家小姐还是满意的。
沈如絮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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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福盛付了货款后,掌柜的果真当场给她结清了回扣,一共三百两银锭,装了满满两匣子。
“小姐,现在我们去哪?”上车后,紫菱问。
“找我表哥,”沈如絮道:“去将军府。”
范蘅这会儿还在睡,听说沈如絮来了,才急忙穿衣起身。
“表哥怎么起这么迟?”沈如絮坐在院子里逗招财,边道:“舅母就不说你么?”
“说什么?我这是得了你舅母特赦的。”范蘅站在台阶上伸懒腰:“昨日帮正院抓蛇抓了大半宿,累得不轻。”
“正院怎么会有蛇?”
“谁知道呢,母亲喜爱种花,整个院子种得满满当当,连廊下都堆了许多花盆。杂草多了,蛇鼠自然也多,昨夜她屋子里进了条蛇,半夜把我喊去抓蛇。”
“结果你猜那蛇有多大?”范蘅比划了下:“也就筷子长。”
沈如絮好笑:“再小也是蛇,换我也怕的。”
“你们女人真是......”范蘅无奈摇头。
他走过来坐下:“表妹找我有何事?”
“私铸银的事。”
一听这话,范蘅正色起来,挥退伺候的小厮婢女,问:“有进展了?”
沈如絮让紫菱把那两匣子银子拿过来。
“这是我今日从王根福铺子里得的三百两。”
“怎么得的?”
“这你不必问,表哥先把这些银子熔了,看看是不是私铸银。”
“稍等。”范蘅起身,进屋子又搬了一匣子出来:“这些也一起拿去熔。”
“表哥这怎么还有?”
“是孟晖还的,这里二百五十两。”
闻言,沈如絮心头一紧:“看来孟晖现在手头很宽裕。”
“怎么?”范蘅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