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人在旁边说:“那位就是景川侯的嫡孙女李溶溶。你肯定没见过,她此前一直在平凉,这次祖父贺寿才随母亲入京。”
沈如絮转头,说话的这姑娘也不知是谁家的小姐,还挺自来熟。
她继续道:“此前侯夫人当着所有夫人小姐的面介绍了这位孙女,应该很是得宠,这会儿大家皆围着她说话。”
“另外......”她悄悄透露了个信息:“我听说靖国公府的陆世子也来了,似乎有意与李溶溶相看。”
这消息倒是引起了沈如絮的兴趣,她主动问:“真的?”
“当然,我听我娘说的。”
京城这地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哪家稍微有点动静都能清楚。靖国公此前跟景川侯见面谈过儿女婚事,有些人早就得了消息。
这也是今日众多贵女围着李溶溶转的原因,除了对她好奇,想必也对她嫉妒。
沈如絮听了,又朝那李溶溶看过去,无论容貌还是气度都不比京城的贵女差,而且李溶溶的父亲在朝中是实权的三品官,与她舅舅范伯州不相上下。
陆亭知能瞧上李溶溶也不稀奇。
或许......
沈如絮突然激动起来,或许她真的能摆脱上辈子的厄运。她不用嫁陆亭知,舅舅一家也能免于那些遭遇。
那么说来,这辈子是不是一切都会变得不同?
“谢谢你!”沈如絮笑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那姑娘眨眨眼:“你不认得我,我却认得你,我们还是姻亲呢。”
沈如絮不解。
又听那姑娘道:“我父亲是国子监五经博士,我姐姐就是傅知书,我嘛,叫傅知意。”
听到这里,沈如絮会心地笑了。
原来是阿兄定亲的傅家姑娘,也算是阿兄的小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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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絮与傅知意说了会话后,便独自走出园子。
若是上辈子,她也是个爱热闹的,可重活一世,竟是对许多事都没兴致了。满园的热闹与她无关,她这会儿只想找个地方静静地坐一坐。
景川侯府的园子不大,却胜在小巧别致,亭台楼阁三步便是一景。
沈如絮走过池子上的小桥,见一处僻静游廊,阳光斑驳地照在墙上。
她走过去,在廊下的石凳坐下来,借着一株青松遮掩,支着额头打盹。
婢女紫英问:“小姐要在这睡?”
沈如絮今日看书看得起兴没歇午觉,这会儿困意袭来有点抵挡不住。
她打了个哈欠:“紫英你帮我看着,若是有人来就喊我。”
紫英应了声好,站在一旁尽职尽责。只可惜这个主子睡觉实沉,等闲不易喊醒。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紫英的摇晃下,她迷糊地跌了一跤,一下子就清醒了。
“怎么了?”沈如絮问。
“小姐,”紫英低声提示:“有人来了。”
“来就来了,你晃我做什么......”说到这,她想起来这是在他人府上。
此时,身后传来声轻笑。
笑声很好听,低醇如夜间的洞箫。
沈如絮转头一看,见是个锦衣玉冠的公子。
“这位小姐倒是很有闲情逸致。”朱瑾潇打着把折扇,面庞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