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是大脑最后的一道防线,只能接受自己是自己,不能接受自己真的成为别的角色。
也可能是因为feb的技术太菜,只能做到这一步而已。
体验者们的不良反应那么剧烈,看来这一次实验或多或少地失败了,不知道feb还会出什么招。
研究人员们确认完数据,理论上应该摆摆手让人赶紧走,可对姜霁北却不同。
他们说:“k老师叫你去他那里。”
姜霁北料到了,电影一结束,池闲肯定要见他。
他点点头:“怎么去?”
“我带您去。”白大褂中的一位殷勤地带路。
守卫确认了研究员的授权后,把姜霁北带到了池闲的办公室门口。
池闲就站在门边,不知道候了多久。
看到姜霁北没什么大事,他明显地松了口气。
但看到池闲,姜霁北的第一反应是床垫里的蓝色眼睛。
他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变成床垫和我一起睡觉?亏你想得出来。”
“……我也不是自愿的。”显然池闲也觉得电影里的自己有点变态,无力地为自己辩解,“我是说,如果电影里的我有记忆,就不会瞒着你。”
看来池闲也是以“全新的身份”体验电影的。
“你到底是什么?千年老妖怪?”姜霁北随池闲走到会客厅,在沙发上坐下。
他真的很好奇。
“可以自愈的妖怪。”池闲解释道,“是非人类,‘我们’以人类的身份生活在世界上,并隐藏在人群中。”
“您多大了?”姜霁北忍不住调侃,“还不用吃喝,为爱心甘情愿当床垫?”
“还是要吃的……”池闲回避了年龄问题,在吃喝方面含糊其词。
茶几上早就备好了糕点与饮品,等待着客人的到来,姜霁北拿起了一杯冰的焦糖玛奇朵,语调上扬:“嗯?”
“在‘记忆’中,我会在和你循环血液的时候吸收营养与水分。因为电影里理论上只过了两天,所以我并没有那么做。”池闲老实坦白并迅速澄清。
姜霁北拿起咖啡的手一僵,忽然有一点喝不下去。
“为什么我的记忆会跟周围人的记忆不同?你改了我的记忆多少回?”他问。
“人类不知道妖怪的存在,要么是因为死了,要么是因为忘记了,这是非人类阵营的规则。你遇到怪物的事情是真的,在你遇到那些怪物时,我保护了你,并修改了你的记忆,这是一回。在和你融合血液之后,我又大规模地调整了一回你和周围人的记忆——为了让你忘记我。”
怎么还搞这么复杂?
姜霁北挑眉,放下咖啡:“你可以不用改,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
池闲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可怜:“电影里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对不起。”姜霁北忍不住笑了一声,想来电影里的“姜霁北”伤了“池闲”的心了。
回想一下剧情,这场恐怖片确实很有日本文化中的拧巴味。
日式恐怖片主要分为御灵复仇、末世图景和恐怖闹剧三种类型,主题大多关于爱和欲望的争夺。影片往往通过倒叙、插叙、闪回等手法讲述过去悲伤的故事,将被封尘的记忆重现在观众面前。*
比起欧美片中用血肉与屠杀镜头堆砌起来的视觉恐怖,日式恐怖片更倾向于塑造细腻的心理恐怖,依靠各种细思恐极的暗示,给观众带来头皮发麻、背脊一凉的恐惧。*
想到这里,姜霁北问:“自然老师和池一鸣也是怪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