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觉得很生气是吗?”
“难道我不该生气吗。”闻楹皱着眉看着他。
“不,您当然应该生气,谎言注定会带来恶果,他背叛了您曾经对他的信任,把您和无辜的人也一起拖到了这个泥沼里,那他就其实已经犯下该下地狱的重罪了,其实我也早就和岁说过……可惜他总是说自己这辈子为了仇恨说了太多的谎言,现在已经回不了头了。”
“人就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这个世上经历了挫折也不丢失自己原则的大有人在,仇恨根本不是他作恶的借口,更不能成为一个人犯了错之后才抛出来的理由,也许他曾经真的活的很不幸,那请问我又做错了什么?要被他硬生生推到现在这一步?就凭他那些卑劣的我完全想不出来的手段吗?还是因为我把他曾经当成了自己的朋友,而他就可以利用这点枉顾我爱人的生命这么伤害我,欺骗我?”
冷下脸的闻楹亲口质问人的时候口气总是显得非常吓人,如果真的让他发起火来,这个看着不爱吭声的青年简直能说出一千句一万句让人完全下不来台的话。
而听他这话里的意思也大概看出闻楹哪怕之前再重视王志摩这个朋友,今后再对上这个人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心软,被他莫名弄得有点不敢抬头的呼图克图也只是长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才慢慢地点点头道,
“我明白了,也请让我……为我之前的隐瞒行为向各位真诚道歉。“
这般说着呼图克图的神色有点说不出的惭愧,一声不吭的谢沁看上去神色不明,但显然并不知道该怎么插进这段怎么听怎么让人不敢插嘴的对话中。
而轻轻拉了拉闻楹的蒋商陆见状也没有着急发表自己的意见,只眯着眼睛地看了眼正红色经幡后的那些古老的壁画,又在气氛稍微缓和点之后,才显得若有所思地冲端坐着的呼图克图随口问了一句道,
“那后面的,其实画的就是传说里的十修罗吧?”
听到蒋商陆这么问,谢沁和宗明苑先是一愣,接着也一起看向了墙上那些高举着降魔杵怒视魔鬼的降魔尊者壁画,知道肯定瞒不了他的呼图克图先是弯下腰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又眼看着整张脸几乎全无血色的蒋商陆以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语气望着那些壁画古怪地扯了扯嘴角道,
“听说修罗这个词,在密宗中指的就是那些自愿与魔鬼做下交易的人,我之前一直没想明白,但是等我们把所有事情的线索串联起来,我和闻楹就大概猜到这一切的开端是怎么回事了。”
“太岁,其实是一种借助孢子繁殖所以寿命永无止境,在生物链中几乎进化到最高程度的微生物生命体,可因为幼年期漫长的他在食物链长期中处于底层被捕食的状态,所以自古就有食用太岁能长生不老的传言。”
“每一次当他被贪婪的人吃掉就会有一个新的修罗诞生,无数的分生孢子潜藏在修罗的身体里,然后新的太岁再从一个小小的孢子重新开始长大,当十个修罗以这种方式凑齐的时候,以不断死亡为代价的岁才能真正觉醒。”
“那为什么……只有植物类人才能成为被寄生体呢?难道动物不可能被转换么,你这个猜想听上去并不严谨。”
谢沁皱着眉下意识地质疑起了蒋商陆的说法,但说出口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的口气好像有点不好,只能又略显紧张地抬头撇了眼蒋商陆,而蒋商陆听到他这么说只将自己的手指落在桌面上敲了敲,又显得并不放在心上的笑了笑道,
“当然可能,可是考虑到微生物的寄生特殊性,不能将孢子借助母体代代遗传下去的动物明显比不上遗传性强大几乎和母体不存在区别的植物啊,太岁需要将寄生孢子借助其他生命体不断遗传下去,这就是他的进化方式,他当然会选择对自己更有利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