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你别管了。”
“真的?”
蒋商陆一听这假的不得了的话就眯起眼睛打量了他一眼,谁想到板着脸的闻楹听见他这么说居然又开始故意装哑巴了,直接就无视了他的话开始认真地帮他消毒。
蒋商陆被这明显在抵触自己的态度给弄得更不安了,只能跟着他一块沉默下来就等着他自己主动开口,而闻楹也在帮他简单地处理了一会儿伤痕后,沉默了一下才捧着他瘦得面颊都凹下去的脸就吻了吻他嘴角的伤口。
“刚刚故意不搭理我,现在又开始占我便宜了是吗?”
一边回应着他的吻蒋商陆还一边含糊地笑着问了一句,见闻楹也不吭声就这么又低下头重新开始帮他认真地消炎,蒋商陆只一脸过意不去地转过脸叹了口气,才神色复杂地张张嘴开口道,
“其实你真的想找人发火,不用顾忌那个人是不是我,这件事是我那天晚上回来之后多嘴了,我是真以为你没察觉到,不过我要是换个别的办法,其实今天晚上我们也不用这么直接地和他对上,你应该也有别的处理方式……但我实话实话,我真的没想到他居然就是……算了,你和他都那么多年交情了,抱歉……”
蒋商陆这么说着挺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一贯很懂得照顾闻楹的情绪,王志摩之前背地里肯定坑了他不少次这件事他不是不生气,但他也怕贸贸然知道真相的闻楹心理上接受不来。
可是自打从首都离开,亲自杀死了陈永明的蒋商陆就一直在思考当初的糖棕为什么会懂得在濒临死亡的时候寄生在雍锦城身上的问题。
因为后来的无数事实已经证明了,没有哪种正常植物会不具备这样微生物才具备的能力,除非有什么人曾经教给过他,那这个人现在想来除了曾经和他接触过萧骜应该不会是别人,那么又会是什么人教给那个时期的萧骜的呢?
起先他和闻楹都没有想通这个问题,所以他们只是把精神异常的萧骜找了个地方关了起来,又开始通过姚东林对看似没有帮手的萧骜进行一定程度的监视。
可谁想到,在他们一起进入冈仁波齐山后,还没等他们有机会喘上口气,这些事情就一股脑地全冲着蒋商陆来了,而这个时候如果一贯警惕性充足的他还没有意识到事情可能什么地方出了问题,那他也白经历之前那么多场危机了。
虽然一开始他并没有立刻怀疑上从头到尾都没有和他们在一起过的王志摩,因为相比起这个早早离开他们去到了冈仁波齐,甚至还一度和他们求救过的可靠朋友,总是喜欢把有些事藏着掖着的遏苦都比这个看着无害的废话篓子嫌疑大。
可是当那天晚上他从卓玛拉山口发着高烧被闻楹带回来的时候,身上携带着病毒的他居然在模模糊糊间感觉到了一个非常强大的大怪物就在自己的附近,还在和无数弱小吵闹的小怪物窃窃私语。
那一瞬间蒋商陆终于明白过来大家之前的思维局限性在哪儿,而这个居心叵测的人又是怎样用一种怎么巧妙的方式完美地洗去了自己全部的嫌疑,因为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说谎,可他的坦诚,却是建立在所有关于冈仁波齐的真相都是他一步步帮忙带出来的巧妙节奏上的。
因为他找借口回到了冈仁波齐,山才会重新生病,外头该知道的人知道了,才会自己自动送上门来。
他甚至不用亲自走出冈仁波齐山,就可以轻松借助当初被他救下,并借助了微生物寄生性保住性命的萧骜的力量知道远在首都发生的一切,而不管最后活下来的第一岁到底陈永明还是蒋商陆,只要有一个充满营养的新鲜食物能送到他的嘴边来,那么就已经达到他的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