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出来,估计也会撞上那楼。
楚轻弦无声轻嗤,干脆拿起自己临走前还没看完的话本。
爱滚哪去滚哪去。
只是没过多久,自己的窗棂传来几声轻扣。
随之而来的还是那个声音:“师兄?”
楚轻弦太阳穴一动,直接把书扔了过去,木质的窗台瞬间漏了一个大窟窿。
他压着火气:“你又来做什么?”
靳无渊大大方方道:“师兄你忘了?我就在你隔壁。”
他不提醒还好,楚轻弦想了想:“那你正门不走,来敲什么窗?”
“我怕你还不愿见我,先来问问。”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我那储物戒是不是落你这儿了?我想来找几味伤药……”
楚轻弦不吃这套:“不是说了随我出气?”
“那是自然!”靳无渊接话,“要不你再刺我一剑?”
“……”楚轻弦打断,“滚到我房门口来。”
靳无渊声音一喜:“好!”
很快,那声音变换到了方向:“我来了。”
楚轻弦站起身,走到门口,猛地用力拉开门。
靳无渊端正地立着,仿佛方才鬼鬼祟祟敲窗的人不是他。
楚轻弦面无表情地命令:“进来。”
只是他似乎极其不耐烦,没等对方有动作,干脆一把将人拽了进来,再抬脚踹上了门。
他懒得多废话,直接伸手拎着靳无渊的衣襟,向下一扯。
凶剑的威力本就非比寻常,靳无渊体质又与常人不同,楚轻弦臭着一张脸想,也不知道那剑是不是真会把这混账刺伤。
靳无渊大概是换过衣服,此刻只着中衣,一拉就散。
结果楚轻弦的力气太大,对方又跟没骨头似的随他扯拽,原本只想看看伤,却因为动作过大,直接被拉下了半边衣袍。
两人都僵了一下:“……”
楚轻弦指尖仿佛被什么火焰灼了一下,也立刻放开来。
他看见了胸前的剑伤。
卷河的剑意的确刺进了皮肉,也比寻常伤口难以愈合。
但自己当时也没再进一寸,因此虽然还在流血,却并不算深。
总之就是死不了。
见没什么大事,楚轻弦当即重新冷下脸想染对方滚。
可在转身的时候发现什么,蓦地停住:“等等。”
他满脸震惊,指着靳无渊肩头:“这是什么?!”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那肩头上大喇喇落了一个牙印。
这牙印极深,看来咬的人似乎用了狠劲。
靳无渊这回也怔了一下。
他本想只来再认认错,哪知会有这么一出?
这牙印还是那夜留下的,其实以他的灵体,外伤血痕都容易愈合,可他当时鬼迷心窍,别的什么证据都扫除干净,只有这个牙印故意留着,没舍得消。
楚轻弦却不知道这些,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目光看过来:“这是怎么来的?”
靳无渊还算冷静,先理了理被扯乱的衣袍:“我……”
“我们方才才从秘境出来,这些日子你也在遥山,并未遇上什么外人。”楚轻弦看着他开口。
可说着说着忽然想起,如果算上刚才的事……
他们好像是从那花魁曾经的老家出来的。
也就是靳无渊自己推测出的“风月之地”。
靳无渊这时才知被误会了什么,他张了张口:“我不是……”
“这才过了两炷香,你就,你就……”楚轻弦只觉得今天自己耳朵脏了眼睛也脏了,“你怎的如此不知廉耻!”
他脸色泛红,只觉得自己的愤怒来得诡异。
“不是,我没进那楼……”
“你还在狡辩什么?若不是刚才,这样的伤口在你身上早消了!”
靳无渊还想解释,可每每说不到几个字,就总被打断。
到最后,他终于寻得一个说话的机会,无可奈何地抬手道:“我方才一出来就来找你了,哪有时间……”
他看了一眼楚轻弦,忽然话锋一转:“师兄,你在生气?”
楚轻弦此刻没顾着计较称呼,只觉得那牙印十分晃眼,根本就不信这人的鬼话:“混账东西!”
靳无渊一时不知怎么办,摇头都没力气,无计可施地说:“我若说我是……被强迫的,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