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清微微点头,取下额上的帕子捏在手中,“抱歉,因着我的病打扰了炎生休息。”
“我是郎中,治病救人本就是我该做的。”卫炎生说着向后退了退,终于将床边了位置让给了丁木,“那我便先回去了。”
“好。”
卫炎生转身离开,待屋门被重新合上,丁木听赫连清轻声道:“惊自外至者也,惊则气乱,故脉动而不宁;悸自内惕者也,悸因中虚,故脉弱而无力。”
“少爷说什么?”
赫连清摇头,神色有些迷茫地将右手搭在左腕上,半晌又道:“哪个都不是……”
刚刚卫炎生的指尖触到他脸颊的那刻,他能明显感受到自己的心悸,可他又诊不出缘由。
走廊里,卫炎生将手中沾了血的素帕递给程伊:“扔了吧。”
“是。”早在丁木敲响卫炎生的门时,隔壁屋的程伊便醒了,他怕卫炎生有危险,便一直暗中守在赫连清屋外,只是有胡策在他不敢靠得太近,生怕被对方察觉。
卫炎生去了这样久,若非知晓自家主子的身手,他差点忍不住入屋查看情况。接过帕子后,他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才安下的心便又悬了起来:“少爷,您受伤了?”
“不是我的血。”卫炎生说着推开自己的屋门,可才一只脚踏入屋内,又转身从程伊手中取回了帕子,“算了,你去替我打两盆水来。”
程伊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去做了,待他将水打回就见卫炎生打湿了屋内备着的皂角,往那块素帕上抹去。
意识到自家主子要做什么,他赶紧道:“少爷,属下来吧。”
“不必。”
卫炎生将帕子放入水盆中揉搓,待上头的血渍几乎看不见了才取出放入另一盆水中漂洗,最终洗净的素帕被拧干摊在了桌上。
程伊分明记得自家主子有许多块这样的帕子,是府中管事统一采买的,离开屋子时他仍是没想明白那块素帕究竟有何特别之处,值得卫炎生如此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