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炎生见状没有再多劝,只说了让他好好休息便暂时先离开了。
或许人生病时的确会更脆弱一些,躺在床上他的脑中全是自己幼时生病,皇兄照顾他的场景,想到后来只是让自己更加难过。
戌时,胡策与罗忆秋返回客栈,罗忆秋在药方里加了些安神之物,赫连清服下后才总算是有了些睡意。
但正如罗忆秋与卫炎生预料那样,赫连清思虑过重,到了夜里还是起了热病。
丁木深夜去敲了卫炎生的房门,急得眼眶都红了:“卫公子,您快去看看我家少爷。”
待卫炎生赶到赫连清那屋时,赫连清已经烧得有些意识不清,脸色也十分苍白,卫炎生的目光落在他干裂的唇瓣上,微微侧头吩咐:“你去准备些温水来吧,再准备条帕子。”
“好,小的立刻就去。”屋里还有胡策守着,丁木也不怕卫炎生做什么,转头便出门往伙房去。
而此时的赫连清,正陷入在自己的梦魇之中。
他梦到了他与皇兄二十岁生辰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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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皇子在同一日迎来冠礼,对整个苍川而言都是大事,那日宴席还未结束,赫连清便偷偷先溜回了寝宫,拿上自己精心给皇兄准备的生辰礼,满怀期待的去了赫连澜的寝宫。
他为皇兄画了一幅足有一丈宽的画卷,花费了他足足半年的精力,他与皇兄都自幼在宫中长大,除去幼时与父皇父后去过一趟冉郢外,几乎很少有机会出宫,因此他收集了许多资料,为皇兄画了苍川的大好河山。
辽阔的草原,迭起的山峦,还有凤临城热闹非凡的街景,而在每一处景物中,都有两只嬉戏的白兔,他们二人都肖兔,这是他的小小心思。
他赶到皇兄寝宫时,皇兄似乎也才回来,见是他来便笑着上前道:“怎么这么迟还过来?”
“当然是来给皇兄送生辰礼啊,难道皇兄没准备我的生辰礼?”他说着便让跟在身后的人将锦盒中物取出,展开。
他本以为皇兄看了他的礼物会觉得高兴,可等了一会儿,他不仅没察觉到对方的欢喜,反倒是听对方皱眉问道:“你最近便是在忙这个?”
满腔热情被这一盆冷水浇透,他神色也冷了下来,梗着脖子道:“是,就是在忙这个,皇兄又要对我说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