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吃地笑,忽然问顾西园是不是和茅维则一个班,有没有小道八卦分享。
顾西园迟钝地在纸上涂涂写写,好半天才说没有,又说:“社长人很好的。”
短暂的沉默。
“呀,你画得好好哦!”那两人又凑过来,强行忘掉了上个话题。
顾西园大大方方把绘本给她们看,他用吸墨毛笔沾凉白开晕染出不同层次,山水松林,十分写意。
“可以看一下吗?”女生问。
“看吧,”顾西园起身,“我去买瓶水。”
这一本是新用的,还没画几页,两人翻完意犹未尽,给他放回背包里,看见了另一本,拿出来翻了一下,也是画册,里面夹着几张贺循的侧脸剪影、q版头像。两人吃了一惊,对视一眼。
那天回家已经过了饭点,爷爷很生气,他又忘了顾西园,吵着说儿子不要他,儿媳也不管他,顾西园只好焦头烂额地哄,先补上午饭,并提醒自己以后不适合再参加这种活动。
至于有人翻了他的画册,把他画的贺循拍下来在社里传播一事,顾西园根本无所察觉。只是上社团课的时候,大家好像在悉悉索索议论什么。
连已经退社的高三前辈都知道了这件事,有一天在食堂见到贺循,把照片给他看。
“听说社里有新生画画挺好看。”前辈说,并偷觑贺循的脸色。
看向车窗外的贺循,坐在画室读书的贺循,垫球的贺循,以及冷漠脸的q版小贺循。画画的人笔触很生动,总是精准捕捉到每一瞬间贺循流露的神态。
“的确画得很好。”贺循平静地说,好像在探讨一道客观题。
因为本尊的这句话,风波还未掀起就平息下去,被理解为“顾西园画了社长的人像,社长本人很满意”这样一件小事。而顾西园从来都不知道发生过。
天气转凉后早上五点起床变得更困难,在包子铺暖烘烘的蒸汽里,顾西园通过给贺循发消息醒神。七点多后贺循问他为什么起这么早,顾西园说睡不着。而他上一条信息写的还是“又冷又困”,贺循大概觉得他有点精分,就没有再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