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丛辙不认为自己有说错,平静地回视。
曲笙不一样,这种不同在他从遥远的小镇来到荆家的那一刻就注定了。
曲笙一直以来都鲜活生动,小时候还会管他叫哥哥,荆丛辙从小家教严苛,对于这个外来的弟弟表现出了主人翁应有的客套与礼貌。
他一直把曲笙当做小孩子对待,像是养小猫小狗,有足够的耐心也足够温柔,但他本身并不喜欢猫狗。
曲笙对此恐怕也有察觉,两人一直相敬如宾,表面上还算过得去。
表面上是指——荆丛辙表面地关心曲笙,曲笙看出对方不是真心在乎自己,处处都敷衍过去。
从来都是别人追在荆丛辙身后跑,到了曲笙这里却是反过来。哪怕两个人几年不见,再次见面也依旧是荆丛辙首先想到曲笙,首先和他取得联系,曲笙才施舍一般地胡乱应付他。
曲笙不一样。
曲笙是爷爷去世前特意叮嘱过荆丛辙必须照料的对象。荆丛辙把曲笙当做自己的一份责任,而现在他知道曲笙喜欢男人,而且是看脸只喜欢好看的男人,自然是要把他这种错误的思维板正过来。
曲笙口中的“单方面那啥”很明显是指荆丛辙不顾他的个人意愿,就把他强制归到自己的领地里。
荆丛辙不认为自己有错。
他向来奉行做正确的事,在他眼里曲笙哪里都不对,哪里都需要改正。
第二天一早,闹铃响到第三遍,曲笙终于起身,起床第一件事是确认荆丛辙在不在。
出门后发现另一间卧室的房门敞开,内里整洁如新,根本看不出有人住过的样子,曲笙恍惚自己该不会真的在做梦吧,走出去才在餐厅里看到坐在吧台喝咖啡看报的荆丛辙。
荆丛辙抬起头,顺带看了手表,“八点十分了。”
曲笙如梦似幻地点点头:“从这里到公司只需要二十分钟……你几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