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田云逐没躺一会儿就翻了两次身。
姜浔睁开眼睛,在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昏暗里皱着眉,伸手摸上他的额头。这个动作一天中总要被他重复数次,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愈发自然又流畅,堪比姜浔身上最根深蒂固的习惯。
“怎么了,身上难受?”
田云逐也已经习惯了姜浔的触碰,丝毫没有吃惊或者躲闪,
“不是难受,炕好像有点儿热。”
姜浔把手伸到他后背下面摸了摸,摸到一手闷热带点潮湿。炕头的温度确实有点高了。他反手又去摸田云逐的后背,隔着柔软的睡衣布料都感觉那里有点汗津津的。好在火炕足够长,足够同时睡下五六个成年人。姜浔整个人往左边挪了挪让出足够多的空间,
“过来,到我被窝里来,”
田云逐闻言从毯子里钻出来,很不客气地霸占了姜浔本来的位置。谁知他还不满足,继续往姜浔身边凑过去,把细胳膊长腿都缠在姜浔的身上,不让他再继续往外边挪开。
“好点儿没?”
田云逐点点头,手还紧紧贴在姜浔胸口位置没松开。
“火炕就是这样,到后半夜就慢慢凉了,暂时忍着点不能挪得太远。”
“这里就挺好。”
姜浔耐心让他抱了一会儿,才重新开口说:
“行了,躺好了睡,这样不舒服。”
“嗯。”
田云逐嘴上答应着,身体却一动不动,手心烫着姜浔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