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明白,屈屈一个病算得了什么?屈屈一个病凭什么把好好的一个人折磨得不成样子?以前,我觉得什么都很容易,眼前出现一道坎,那就抬腿迈过去……可就是那么小小的一道坎儿,我使尽浑身解数都过不去……”
“就像你说的,你只是太累了。你只是喝醉了。”
奶奶试着把姜浔从沙发上拉起来,不是不心疼他眉眼间的疲惫,可是就算再舍不得,姜浔都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浔子,去,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然后打起精神回医院去。”
姜浔侧过头,没看奶奶,慢慢重复了一句,
“我只是喝醉了。”
“嗯,去吧,去洗洗,睡上一觉,酒醒了就都会好了。”
*
姜浔洗了个澡,燥热空气迅速蒸发掉紧实肌理间的水汽。烟瘾突然来得有点凶,他僵着脊背直挺挺倒在床上,想把这一阵挺过去,忍住了没去摸口袋里的烟盒。
烟和酒,都会让脆弱泛滥成瘾。他今天已经狼狈地脆弱过一次。
把脸埋进田云逐躺过的枕头里,姜浔如愿嗅到淡淡的薄荷沐浴露的清香。在这儿住了短短几个星期,房间里已经挥之不去他的味道,他的影子。哪怕只是一点残存的气息,也足以驱散香烟带来的瘾。
姜浔从床上翻身起来,正襟危坐,去看田云逐交给他的那封情书。
这是一封货真价实的情书,因为信封上就明晃晃地写着情书两个字。
姜浔没有嘲笑田云逐的幼稚,而是郑重地把信纸抚平,小心展开。
“浔哥,
这是我给你写的第一封情书,也是你收到的第一封情书。无论从那个当面看,它都意义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