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就算了,我要睡了,不想听了。”
姜浔从背后靠过去,搂住他,把他的手从耳朵上拿开,
“那可惜了,我很喜欢这个故事,你一定猜不到结局。”
田云逐还是不吭声,但总算没再坚持去捂耳朵。
空气里的烟味突然浓到难以忍受,田云逐垂着眼,不自然地低咳了两声。不一会儿,姜浔沉沉的嗓音就紧贴着耳朵飘了进来,
“从前有一个名叫田云逐的傻瓜,在12月26号那天,生着病,瞒着所有人,坐了四十来个小时的火车偷偷跑来漠河。就在那天深夜,他冒着风雪和灰蒙蒙的雾气闯进我车里,身上瑟瑟着发抖,表情破绽百出,还非要硬撑着假装不认识我。
后来,他一个人偷偷在洗手间里吐得昏天暗地,又自作主张一声不响地签了合同。然后趁我心软住进我家,让我答应做他的私人向导。
所有的这些,我看在眼里,可是能给他的,只有沉默。
因为他是一株暖房里的植物,那么漂亮,鲜活,不该活在漠河漫无尽头的凛冬里头。可他明明那么胆小,什么都藏不好,心事一戳就破,偏偏要固执地扎根在这里。风雪和沉默都吓不走他,我的每一次忍让,都能被他伺机逼近一大步。
他就是这样,胆小又固执,麻烦到让人除了一次又一次地放弃原则,没有别的办法。我毕竟不是他的什么人,没有资格干涉他的想法和决定。
就是这么别扭的两个人,一个什么都自己死撑着,一个习惯了沉默。
你猜他们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这时候,背对着姜浔的田云逐成了沉默的那一个,用脊背竖起围墙,躲在里面偷偷湿了眼眶。
姜浔亲了亲他的头顶,被田云逐错过的神情温柔得不像话,
“他抢先表白,还夺走我的初吻。”
田云逐暴露在外的耳朵刷地一下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