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云逐其实很不习惯做这种事,耳朵一点一点充血红透了,与姜浔肌肤相贴的那小片肌肤透出心跳声。姜浔凝滞住的表情才终于像活过来一样,有了细微的松动。
田云逐喘息的频率还很不正常,咬牙撑起来的身子摇摇欲坠。
姜浔另一只手握住他的胳膊,作势把田云逐拉开,实际上借足了力气,暗地撑住他帮他稳住身形。
“吃不下硬逼着自己吃,你连三岁小孩都不如吗?”
田云逐低头缓了一会儿,再抬头看向姜浔的时候笑得有点没心没肺,
“我难得把饭做得不那么难吃……
浔哥,我这回长记性了,你别生我气了。”
田云逐强打精神的刻意又蹩脚的求饶,更加剧了姜浔心里莫名的烦躁。他缓缓吐出一口郁结之气,音色低沉,但语气还是有所缓和。
“睡会儿吧,不舒服叫我。”
姜浔的手臂稍稍用了些力道,脱力的田云逐就随着他的动作软软仰躺在床上。
意识到姜浔准备起身离开,田云逐疲倦的眼睛攸地睁大了一下,不小心露出里面闪过的慌乱。他不管不顾地抓住了姜浔的手,很轻很急地问了一句:
“浔哥!你去哪儿?”
玻璃杯里的透明液体随着两人之间的拉扯大幅度摇晃,差一点儿就要沿杯沿泼洒出去。
姜浔不为所动地拉开田云逐苍白的手指,面不改色地转身走开。
窗外温吞的太阳深陷在云层的包围圈里,忽明忽暗的光影爬上姜浔的脊背,让他的背影看起来既僵硬又捉摸不定。
姜浔把水杯放在屋角的桌子上,脚步也随之定住。然后他很快转过身,大步朝床边折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