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熠一家三口同时迷茫地眨了眨眼,像是看电视忽然信号不好,没接收到刚才的信息。
他们……他们都在说什么?
这就是过年会往红包里塞上千块钱的北方人吗。
一桌子人相谈甚欢,聊到了“今后我们都是股东啦”这个话题上。
时妈终于不慎好意思地说:“家家户户都出钱又出力,为小陆的新公司添砖加瓦,我们家真是什么都拿不出来……”
其他家属顿了顿,默默将视线转向了此刻正在咀嚼大白兔奶糖的时熠。
时爸和时妈也跟着看向他,眼神中充满希冀。
然而时熠从听见天文数字起就听不懂对话了,像在大学的线代课上摆烂一般,自动开启了左耳进右耳出模式。
当发现所有人都在看他时,时熠不明所以,总之露出了一个温暖又不失礼貌的笑来。
“我们仔仔就拜托你照顾了。”时妈一脸温和地对陆景明说,“虽然好调皮捣蛋,但大多数时候,还是比养块叉烧要好。”
“转眼就这么大了,小时候连钢琴的椅子都爬不上去呢。”时爸将大手搭在时熠毛绒绒的卷发上,一脸感慨地揉了揉。
陆景明则是看着时熠,绿色双眼中写满温柔:“放心吧。”
时熠:“?”
他总感觉,就在刚才电光火石之间,他父母似乎与陆景明达成了某种协议,而那是属于年长者之间的加密通话,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
送别了几位家属,年还没完全过完,Crush五人难得大半天没行程,可以悠闲地待在宿舍里。
窗外正在下新年的第一场雪,厨房煤气灶上咕嘟咕嘟煮着热汤,一切看上去都很舒适宁静,但屋子里的气氛却有些剑拔弩张。
“你是不穿我内裤了!”森然叫嚣道。
“谁特么穿你内裤啊!”森皓跟着情绪激动。
“那我挂上面的内裤怎么没了?除了你还有谁会穿!”森然气得跳脚。
正检查汤熬好没的钟文铎头上爆井字,时熠慌慌张张地劝他俩别吵有话好好说,森然就是叫嚣着“你有本事脱下来我看看啊”,拦都拦不住。
这已经是第五天了,他们家双胞胎久违地又开始吵架了。
至于怎么吵起来的,那就说来话长,也没有人清楚确切的始末,大概是森皓不小心吃了森然留着不舍得吃的烤鸡腿,森然骗森皓说在帮教授打工其实是在外面和朋友打游戏,两个人在解释中碰倒了绝版高达,然后在拼回去的过程里弄断了零部件……
争吵就这么一触即发,他俩在一地狼藉中大吵,钟文铎在骂,岳晚寒抱住其中一个拉开,可怜的时熠蹲在地上给他们挽救零部件。
“看看就看看!”森皓直接把裤子拉了下来。
“你们两个能不能消停一天!”钟文铎彻底怒了,“两个人东西摆得乱七八糟,收下来就扔一块儿,能分清谁是谁就有鬼了。”
“我不管,我要和他划清界限!”森然大声道。
“行啊,今晚上开始就分床睡,你去睡小床!”森皓说。
“你是哥哥,应该你睡小床!”森然跳脚。
他俩的小学生吵架很快进展到“我不是你哥”、“有本事你去整容换张脸”、“拿钱来我要整成路飞”……
其他三人:“……”
为了不让他们吵起来,这几天大家只能留神着把他们隔开,就连中午打火锅,也得隔开一个位置。
钟文铎但凡不小心多给森皓夹一块肥牛,森然就要站起来闹,时熠于是赶紧把自己碗里的夹给森然,这家庭关系维系得甚是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