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脑的深处有个微小的声音告诉我,我不能那么做。如果我今天拒绝他,推开他,那就真的没有以后了。他不会再给我第二次机会。
“不要分手。”鼻子塞住了,我说话较平时多了些鼻音,嗓子也更沙哑。
他的眼睛显得特别亮:“还想跟我做兄弟吗?”
我死命摇头。
“那做什么?”
本来想把姿态放更低一点,回一个你想做什么做什么,可是又觉得他或许不太喜欢我这种讨巧的回答,便小心翼翼观察着他的表情揣摩道:“做……做夫妻?”
这下换贺南鸢愣住了:“……你要跟我做夫妻?”
他可能没想到我一下就跳到这么终极的形态,也有些错愕。
“不行吗?”左勇说,他们层禄人如果不读书,大多十七八岁就结婚了,那不就是我们这个年纪吗?
“你要是觉得没问题,我明天就去老街买红纸、红蜡烛,咱们……咳咳咱们在寝室歃血为盟,喝了交杯酒,这辈子咳咳咳就是一家人……”
贺南鸢双唇微张,一副想说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的样子。
感觉到脸侧的手掌要离开,我一把扣住了,急道:“你不愿意?你是不是还生我气呢?你是不是……没那么喜欢我了?”
眼里涌出热意,一眨眼就是一串眼泪落下。
贺南鸢神情微变,捧住我的脸,不断为我擦去溢出的眼泪。
“我没有不愿意,好了,别哭了。”
我也不想哭啊,但一想到他不喜欢我了,眼泪就跟失禁了一样,完全停不下来。
“那我们……算和好了吗?”我紧紧抓住他的手,生怕他跑了。
贺南鸢垂着眼思索了阵,没有很快回答。
我闭上眼,把脸往他手掌上蹭:“恰骨……”
贴着脸颊的手指痉挛般地颤动了下,我见有效,再接再厉:“恰骨……恰骨……”
黏糊糊地叫了几声,他忽然一把捂住我的嘴。
“别叫了。”说罢,将我头上的衣服放下来,重新遮住我的脸。
视线被遮挡,什么都看不见了,我在衣服下握住他的手,乖乖的,没有要挣扎的意思。
半晌后,他似乎终于考虑好了:“米夏,我就给你这一次机会,没有第二次了。”
我心一颤,忙不迭点头:“嗯嗯!”
捂着我嘴的手缓缓松开,贺南鸢抽了一旁的卷纸递进来。
“把脸擦干净了再掀开。”
我听话滴按掉脸上的泪水,最后用纸巾擤了擤鼻涕,自己扯下了脑袋上的衣服。
厕所隔间十分狭小,我一站起身,两个人就挨得很近了。
贺南鸢的脸色在昏暗的光线下看着没那么明晰,显得有些冷淡,但比起分手这几天的冷峻疏离,已经缓和很多。
踮起脚,我凑上去想要亲他,结果被他别开脸避过了。我一愣,就很悲愤:“不是和好了吗?”
和好了怎么就不能亲嘴了?讲不讲信誉的?我都一个礼拜没亲了!
“你鼻子通气吗?”他睨着我,单手抵在我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