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山看着他,“我们已经分手了。”
“不是误会吗?”
霍青山叼着酸奶,不甚在意的样子,漫不经心地说,“但分手就是分手了。”
霍青山谈恋爱时很规矩,他从不勾三搭四,也从不主动提分手,他俊俏,嘴甜,聪明,大方,但只要女朋友提了分手,他绝不再纠缠,也绝不复合。
回到教室后,有女孩子给霍青山送水果,霍青山分给他们,吃着草莓笑着说,“她在追我。”
他马上又要开始新的恋爱了。
他和简希,不会为任何人停留,像一缕风。
高考结束后,高一又进行了一次月考,祝余是第十。
鹿鸣每学年下学期的期末考前二十免一学年的学费和生活费,跟辜申班一个待遇,进前十另有奖学金。
祝余想拿奖学金,他几次进前十基本都是月考,但往往一到期末大家都会铆足了劲复习。鹿鸣从来不乏聪明又努力的学生,祝余不敢认为自己比其他人聪明,他只好确保自己比其他人更努力。
期末前一个礼拜的周五,高一组织了家长会。
祝余先前和他妈说过家长会演讲,林爱贞推脱,她总是很害怕给孩子丢人,“满满,妈不行的,妈没读过什么书,上去讲话你们同学家长要见笑的。”
祝成礼这一个月身体很见好,偶尔出门散步,还能做饭,给之前撰稿的出版社投了两次稿都过了,他可以去。
家长会当天全班都很焦燥,中午一到就频频望向窗外的走廊,一边盼着家长来,一边又担忧家长打扮得不入流会丢面子,基本没人心思在课上了。
祝余和其他人一样忐忑,项曼青一说下课他就往外跑,想去校门接他爸,结果一出教室就看到他爸和其他家长一起等在走廊上。
祝成礼今天穿了件并不昂贵但熨贴得体的衬衫,遮住了手臂上透析留下的触目惊心的孔包,配了条西裤,梳洗得很干净,脸颊都不是那种病态的枯瘦,显出些红润来,斯文俊俏,整个人看上去温润生光。
他稍微有些紧张,看见祝余就笑了,“满满。”
祝余不知道为什么,眼睛酸涨得厉害,像被一阵柔和却刺眼的光灼伤了眼睛,他站在那里,好一会儿才笑起来,走上前去,“爸,你自己来的?”
“嗯,爸爸这样穿可以吗?”
祝余重重点头,他已经很久没见他爸这样精神笔挺的样子了,“好看。”
祝余在班上人缘很好,三三两两的同学和家长路过都会打招呼,“班长,你爸爸?叔叔好!”
“祝观音,你爸爸好帅,你长得好像你爸爸!”
忽地眼前一暗,祝成礼175,只是中等身高,他仰起头才发现面前站了个高高挺挺的男孩子,长眉深目,是个顶招女孩的清峻模样。
梁阁稍稍低了头,喉结滚了一下,“叔叔好,我姓梁,我叫梁阁。”
祝成礼笑起来,“我知道,你好,满满总是提你。”
满满?
家长会开始,祝余不太放心地在走廊上张望,梁阁低声问他,“为什么叫满满?”
在他妈老家的方言里,满满就是宝宝的意思,他爸觉得满这个字寓意很好,就直接给他作了小名。
祝余简单和他解释,“就这样。”
梁阁颔首,俯下身,“哦,祝满满。”
祝余平常只被长辈这么喊,冷不丁被同龄人这么一叫便觉得有些羞赧,幼稚地回嘴,“梁嗝儿。”
项曼青正在介绍分科事宜,祝余想看他爸,就看到了他爸后面的唐棠,“你妈妈好漂亮,好优雅。”
梁阁看着坐在他座位上端庄优雅的唐棠,想起昨晚回家,打开门时电视上正在放一部有些年头仙侠剧,剧里女主角说,“我就是堂堂唐家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