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已死”,是罗兰巴特的文艺理论,即文本完成之际作者就将文本的阐释自由完全交给了文本本身。
梁阁思量良久,问,“哪个作者死了?”
艾山接口问,“怎么死的?被专家咒死的?”
祝余属实被难倒了。
霍青山搭住祝余的肩膀,唏嘘摇头,“这就是文盲。”
后面几天,祝余没有再出去玩,他去了离家稍远的一家二手书店淘书,回去时竟然遇见了杨兆琥,他有一个多月没见过他了。
祝余原本没有想和他打招呼,但他直直朝这来了,只好笑了一下,“队长。”
杨兆琥直愣愣地走到他跟前,又一路跟着他到了公交站。
夏季午后对流旺盛,有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阵雨。
夏天的雨暴烈,喧哗,铺天盖地,空气中有闷潮躁动的水汽,皮肤上好像都黏哒哒的。
祝余坐在公交站牌的两杠等车座上,脚边放着一个装着书的塑料袋,他穿一条短裤,露出两条因为喜欢长跑而细韧有力的小腿,他很白,偶尔抬起手,露出袖子下的皮肤都没有色差,身材颀长而不柔弱。
细看起来,他其实长得并不像女孩子,只是超脱的漂亮,无关性别。
杨兆琥坐在他身边,想起那次祝余给他贴创口贴,低着头从眼睫到嘴唇,轮廓秀致,专注而温柔。
他那次就觉得自己岌岌可危了,祝余这幅模样,肯定是喜欢男生的,自己跟他耗久了,肯定要把持不住,为了自救,他在高考前还不知死活地找人谈了场恋爱。
这个公交站只有他们两个人,站顶上有成串的雨水落下,凉风簌簌,和顽固的暑气混在一起,又热又冷。
他笨口拙舌不知道讲了些什么,祝余似乎都意兴阑珊,脸上有淡淡的笑,清冷冷的很疏离,眼神空空不知道落在何处。
杨兆琥猛然见到一个孩子,救命稻草似的指着,“看,有个小朋友!”
祝余顺着看过去,是一个穿着小黄鸭雨衣的小男孩被妈妈牵着在踩水,踏着小雨靴在水流里蹦蹦跳跳,小脸蛋嫩红,讨喜极了。
他不禁想起梁榭,那么奶乎乎嫩生生的,他以后也要生一个孩子,男孩子女孩子都可以,也要养得这样活泼可爱。
杨兆琥看他笑起来,那种自然歆的笑容,周身都泛起柔和的光晕。
杨兆琥当下神魂颠倒,和他挨近一些,便觉全身滚烫,五感全失,有什么东西哽在他喉头,他溃败般地投降了。
“我、我也喜欢……男生。”
祝余的视线缓缓从小男孩移到他脸上,似乎蹙了眉,是个极淡漠的神情。杨兆琥涣散地看着他张合的嘴唇,紧张得指尖发麻,耳道轰鸣,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怎样的审判。
祝余说,“重男轻女不好吧?”
第四十七章 结婚吗?
“我们队长好像死了。”艾山趴在课桌上恹恹地说。
正在刷题的祝余闻言一怔,“出意外了吗?怎么突然去世了?”
“不是真的死了。”艾山从桌上起来,手忧郁地拄着脸,“他每天行尸走肉的,看起来活着,但灵魂感觉已经枯萎了。”
“哦。”听到不是真死了,祝余就又回去刷题了,他记得那天遇见时杨兆琥还好好的,不知道怎么就枯萎了。
高考长假结束的当天祝余非常僵硬,上课一抬头就要瞥见简希戴着眼镜白皙专注的侧脸。他怕简希拿之前的误会取笑他,但这纯属多虑,那天之后简希再没提过这件事,自然也没有取笑他。
祝余其实很疑惑,明明是亲兄妹还是龙凤胎,为什么从来不提?
因为知道了这层关系,祝余不经意间会留意他们,发现两人五官确实相似,尤其一双眼睛,笑起来时斜斜上挑,几乎是如出一辙的清润多情。
连续两天霍青山都和他们一起吃饭,艾山问他是不是又被女朋友甩了?霍青山就说了那个乌龙,艾山听完大笑,连梁阁翘了唇角,祝余问,“那你和她解释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