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是真心把师父当做父亲来看待的,而师父却如此狠心,因为陈梅二人的事情将他们全都打断了腿,赶了出去,便是他们这些年纪大的也难免对师父又敬又怨。

陆乘风自己有妻有子尚且如此,师弟们伶仃孤苦,自幼便被师父收养,赶出师门后只能一个人在江湖漂泊,除了师父再没人可念。

小师弟只怕是伤心至极,才能这样狠下心来将前尘往事忘的一干二净。

“如论如何,你身负桃花岛上乘武学,即使不在桃花岛,我也当顾及同门情谊。既然有缘相遇,那便跟我一同回归云庄住下吧。我姓陆,名乘风,师门行四,你可像以前一样,叫我一声师兄。”陆乘风道。

范湍湍点了点头,乖乖喊道:“陆师兄。”

“好好好!”陆乘风抚掌大笑,眼睛变得湿润。

他这不仅是为冯默风而高兴,也是为了自己。他们师兄弟几个,除了陈玄风与梅超风,其他人的心情大体都是一样的。

马儿很快吃饱了草,赶车的小哥补充了干粮,立马又上路了。

这次范湍湍有幸坐到了马车里面,而不是跟驾车的小哥一起喝冷风。

陆乘风与她刚见面,亲热得很,跟她说话也像个和蔼的长辈。

“我自桃花岛出来后便来到太湖上建了归云庄。那儿离桃花岛不远,我心想着万一师父哪天出了岛,或许还能侥幸看上一眼。归云庄的阵法格局便是仿着桃花岛做成的,师兄是个念旧的人,终究放不下那里。”

陆乘风问她:“你呢?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范湍湍刚想说唱戏,然后后来一想,这可能是个必死的答案!她把话吞到肚子里,几乎是没有犹豫地脱口而出:“打铁。”

原主一个正正经经的手工业者,被她这么自甘堕落地搞得去唱戏,范湍湍还是挺愧疚的,虽然没能唱成。

不过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唱戏确实要比打铁好一点,她也就在电视上看到过传说中的铁匠了。